余铭正在吃早餐,就看到自家弟弟吊儿郎当地走了进来,身上换了一套五颜六色的花衣服,就跟个开屏的孔雀似的。
余铭:“……”
一大早受到一万点暴击伤害。
他微不可见地蹙了蹙眉头,“小淮,你昨晚没回家?”
余铭面前的牛奶,被耿梨白随手端了起来,她一饮而尽后,笑嘻嘻道,“这不是为了完成哥的委托,我舍命陪刘导嘛。”
她这件衣服背后有个大大的帽子,从里面掏出一份皱巴巴的合同,手一弹,悠悠飞到了余铭的面前。
他拿起来翻看,王管家已尽职尽责地在旁边说道,“小少爷,您为了这个家殚尽力竭,做出了不可磨灭的伟大贡献,您辛苦了!我这就给您准备早饭去!”
对着她吆五喝六指桑骂槐的王管家,突然变了副面孔。
不得不说。
有爽到。
“不用,我自己去。”
一夜未归,早上的消息都石沉大海了,一看就是生气了。
她慢悠悠走到了厨房。
菜板上的黄瓜已经切得稀巴烂,整个厨房乱糟糟一片。
“呦,忙活啥呢,爷的小厨师?”
她双手插兜走了过去,余淮头也不抬,理都不理一下。
跟在后面的王管家顿时吆喝出声,“没听到少爷跟你说话吗?什么态度啊你!”
耿梨白睨过去一眼,抓起一块黄瓜精准丢进王管家嘴里,笑了笑。“爷的厨师,轮得到你指教,麻溜的。”
王管家含糊不清道,“少爷依然嘎嘎精准,毫无偏差!”
打了王管家,她的脑袋搁在余淮肩膀上,坏心眼地在他耳朵边吹了口气。
“今天没吃饭,爷给你展示一下netese空腹。”
她压着嗓子,故意用了字正腔圆的气泡音,呼吸全喷洒过去。
自己的身体,还是自己比较了解。
果不其然,白皙的耳朵边浮起了粉红色,然后是余淮压着怒火的声音。
“这烂掉的黄瓜,就该剁碎了喂狗去!”
他看似对着菜板,实际想表达的意思,耿梨白跟门儿清似的。
这是疑心她出去浪去了啊。
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呢。
耿梨白站直身体,叹了一口气,“这咋整呢,本来还想跟我家最可爱的某人分享一下,我昨晚是如何大杀四方,打压那个赵钟佑的气焰。为了那个谁,我真是豁出去了。”
哼,谁是“他”家的啊!
余淮的耳朵尖动了动,耿梨白看得好笑,语气也变得有点伤心。
“唉,昨晚我都差点没命回来了,半路碰到傅家那个,跟他交锋了八百回合,剩口气都要爬着回来见那个谁,结果冷饭都吃不到一口。”
余淮转过了头,眼里也有了焦急。“你真的碰到傅司慕了?那你……”
耿梨白摇头:“我能回来,已是苟延残喘罢了。”
“……”
他哼哼两声,跟oo7兑换了两个面包,主动热了一杯牛奶。
矜贵的小少爷热的牛奶,她还真是第一次喝。
哪怕刚刚已经把余铭那杯喝了,她还是接了过来,大大方方地给了一个笑容。
耿梨白一边吃一边跟他说昨晚酒桌生的事,挑着能讲的往夸大了说。
听得余淮一愣一愣的,桃花眼里皆是震惊。
原来合同是刘导喝得醉醺醺,不省人事的时候,被她按着手签的。
原来赵钟佑喝醉了,还会撕心裂肺哭着喊着唱“父亲”,可孝死他了。
为了拍这些人的糗态,他的手机内存都占满了。
但是。
在听到她吐了傅司慕一身,再吐了傅瑾年一身时,余淮的脚趾几乎抠出了汤臣一品一套房。
“这……不能喝你就少喝点啊,我这以后哪来的脸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