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墨怀柳苦笑一声,“只是没想到,两家长辈之间还有这样的孽缘。”
白芜没去问墨怀柳口中的“想要避开的事情”是什么,她不想再往他的伤口上撒盐了。
刚开始分明是他来安慰自己的,现在倒成了自己体谅她的情绪,白芜不由得心中感叹,这可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区别也就是,谁家的经更难念罢了。
“也难怪之前我爷爷说觉得墨奶奶眼熟……估计是什么家宴之类的场合,我爷爷见过你家里人吧。”白芜自言道。
她想了想,摇头说,“我爷爷跟我说过,他是被人威胁性命,这才不得已出逃,一路漫无目的地流浪,又因为生怕自己被通缉,也不敢多做停留,只是一昧地跑……
说到这里,白芜不禁又心疼起来。
想想自家爷爷年轻时,估摸着只是个弱不禁风的读书人,却因为这莫须有的罪名,终日惶惶,担惊受怕又四处奔逃,着实是苦了他老人家了。
于是白芜也跟着叹道,“唉,我爷爷一路逃到我奶奶那边的村子,他说自己当时晕了,醒来后现是被我奶奶救了。
“后来就是他们老两口看对眼,我奶奶非要嫁给我爷爷,但她娘家人不允,就有了后来奶奶和家里人不相来往的事情。
“爷爷奶奶成亲后,一起过着很苦的日子,不过也有我舅公偷偷帮忙。后来,我爷爷奶奶的日子总算好起来了一点,再后来……就是我们白家的事情了。”
说到这里,白芜忽然间有些恍惚。
时光荏苒岁月穿梭,那么多年,不过弹指一挥间就过去了。
只是那看似风平浪静的日子,早晚也会有一天,重新触及礁石和风浪,从而掀起阵阵涟漪。
不,不对,就家里这情况来看,这可不是涟漪,海浪都差不多了!
白芜在心中嘀咕着。
同墨怀柳对了对自己听来的故事后,白芜托着下巴沉思,“京城这边说是我爷爷自己走的,他老人家说是有人追杀……”
“我相信白爷爷,若真是好端端的,谁会编造一个被追杀的故事?”墨怀柳快言快语地说着。
白芜点头,“我当然也信。但是……有件事情也很蹊跷。”
墨怀柳疑惑,“什么事?”
白芜一脸笃定,“先皇。他走得太快了,不是吗?就算因为多疑生心病,也不至于那么快就成了身体上的重病。
“而且,如果先皇真的多疑,那为什么他不多派点刺客杀手,把我爷爷彻底围住,反而给了他逃跑的可乘之机呢?”
这话说出来,白芜就觉得自己仿佛是盼着爷爷出事一样,但话糙理不糙,她仍是觉得这个节骨眼儿上非常可疑。
墨怀柳沉吟一下,忽地惊愕,“难道你的意思是……先皇是被你爷爷给……”
他的话还没说完,白芜就捶了他一下。
“呸呸呸!我爷爷才不会干那种事情呢!”
白芜两手叉腰,愤愤道。
“他老人家就是个百无一用的书生,过年的时候他连鸡鸭鱼鹅都不敢杀,怎么可能暗中杀害人!而且那人还是九五之尊的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