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有一次,请关二爷再意肯一次,再意肯一次,您就算是应肯老四回堂了。”
老头虔诚的说着,合掌拜着,又向地上扔下筊杯,可这回却不是一阴一阳的示意,他又一次失望了。
老头以扔三次筊木算作为一回请愿,只要有两次筊木呈阴阳面,就算是神明答应了他的请求,可是连续作了三回请求,都没一回能从三次中丢出两个阴阳面,这让他不免慌了神色。
“侠义无双的关二爷,请您应应灵吧,老四可是帮会的创办人,当得起,,,,”
“得啦,不要再求了。”林三爷大声话,打断老头的恳求。“我们兄弟的事,该怎么做,还不能自己作主吗,要我说你倪老就不该请关二爷插手这事,有老四在一旁,关二爷还乐得有个伴,就这么定了,头七之前请道师回来安堂。”
听得这话,众兄弟助手都表示认同,说关二爷可能是回去老家过年了,才没有灵神在此。
众人散开了,却只得前清遗老还跪在原处,想起什么事似的,一脸疑惑的瞅着地上的杯筊木,嘴里喃道:“为何阴阳总是偏西落?西向,西指?”
老头想着念着,猛的变了神色,断掉自己的念头,用手撑着身子起来,转过身向门外望去,见那傻子一把扫帚弄得院场灰尘垃圾纷扬。
“啊!你这傻啦吧唧的,谁叫你这下扫地的?弄得门口烟尘翻滚,没怪得占卦不灵,你坏我事呀!”老头冲那门外扫地的傻子气得站不稳的大喊。
这么一叫,让原本没人去理会外面傻子干的事的门人也跟着冲那傻子骂起来,林三爷更是叫道:“去把他揍一顿,趁他主子不在,狠狠的打!”
林三爷对这个傻子的存在,很是气恼,觉得这么大个帮会,容个傻子在闹笑话,真是煞了门风。
便有两个门人向傻子冲了过去。
傻子见人叫喊着挥拳向他而来,吓得拖着扫帚就跑,两门人力向他包抄,傻子见状,慌乱转身,惊喊着,将手上半丈余长,由十数根竹枝梢扎作一起的扫把握柄往后打出,这看似慌乱的一甩,却刚好扫在身后追赶的门徒头上,门徒不听自个使唤的扑向地上。
另一个冲傻子身前直扑来的打手,眼见就要到得傻子跟前,挥起拳头就要冲人扫去,却让傻子惊叫下收回的扫帚柄头,慌乱的一挡,击中心口,使他整个僵硬的停在原地,嘴巴张大着,却不出声,随后也倒向地上。
本来还不在意傻子被揍的帮会头脸们,现两个手下倒地了,傻子却惊吓乱叫的站在空地上,都有些意外,林三爷这下也不免紧了心神,看向原来一直窝在这处宅院里的前清遗老,说道:“这傻子会武功?”
“这可能是歪打正着,要不再使人去打他?”老头看向门外的傻子,很不自信的应道。
他想起以前那些跟商秀才作对和欺负这傻子的流犯盗匪,不明不白的失了踪,这下却不确定是商秀才下的手,还是傻子干下的。
随即便有一个打手头子领着三个手下扑了出去,数人将傻子围拢捉臂抱身的将他制住,打手头子夺了他手上的竹扎扫把,见傻子被挟制着只顾大声叫喊,气得用竹扎柄敲向他头上。
傻子突然的挣扎起来,拉过身边一人挡下打来的竹扎,跟着借身边人的身体架起自身,向空中甩腿踢脚,乱踢之下甩出一脚,将那凑近来的打手头子踢飞出数米远,倒在堂屋门前的三级台阶上。
挤在傻子身边的三个打手,有两个反而被他反出手臂勒住了脖颈,另一个让他两腿架在肩头上,痛得只顾用手掰着挟痛了脖子的两腿。
一时间三个人就这么动弹不得的架着傻子站在空地上。
一众帮会头子门人都走出大门,有的还把枪拿在手上。
林三爷两脚跨出门槛时,嘴里还说了句,妈的,果真不是老实人!
傻子窥眼见到众多人向他冲出来,只管大喊大叫,他现有人已拿枪在手,更不敢放开两手臂勒紧的人,下一步很可能要以这两个作挡箭牌,护着他躲出身后不过十米远的宅院门。
却在这时,院门外有一辆黄包车停下来,从车上下来的商秀才冲院里喊道:“三爷,有话好说,不要为难我的随从。”
商秀才从黄包车里抄起一麻袋扛上肩走进院门来。
林三爷叫周围人都停下动作,他见到商秀才肩头扛的人形麻袋,想到莫不是要商秀才拿来为他弟报仇的警察队长已在眼前?就先不管身怀武力的傻子到底是个什么人了,得先泄心头恨才行。
商秀才叫傻子放手松开挟制的人,还骂了他一句,叫他滚回屋里去,傻子只得放开三个打手,吵着骂着拖起扫把往堂屋一侧的偏屋走去。
“三爷,你要的人给你拿来了,我在局子外面候了大半天,你倒瞅瞅是不是此人?”商秀才扛着显然装着个人的麻袋,直接越过众人进了大厅向里走去,将麻袋摔在关二爷面前的地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