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三斩藤枝对马丁问话,也没让史密斯对马丁问候,吴海欲借刀杀人的伸手指着马丁道。
“大佐,这位马丁大夫跟我是老相识了,据我所知他早二个月前就从圣约翰医院消失了,我一直找不到他,没料到这段时间居然加入抵抗组织。”
“我没有!”马丁怒瞪吴海。
“你没有?你有!这下我算是明白你为什么要偏袒救护那个女人,就因为她是抵抗者里一个头目的女人。”吴海看着马丁。
接着他又对三斩说:“大佐,马丁曾在医院救治过一个女病人,她的男人就是通缉榜上的谭三,可想一下马丁跟他们是有多深的交情。”
吴海经过那夜遭世夫会的洗劫,他对唐妮不是一般的恨,对她几番追查,后来在一个武馆叛徒口中得知她跟谭世夫的关系。
“不是这样的,你颠倒是非。”这下马丁感到百口难辩。
彼得这时候一脸愕然的,他想不到事情会这样展。
在场的人都看着马丁。
“把他抓起来严审!”三斩看着马丁说道,几个士兵随即向马丁走来。
这当下,马丁却向彼得冲去伸手在他腰间拨出手枪,就要向吴海举出。
他作出这个举动,起心并不是要在这当口先制人的干掉吴海这个对他起过杀心,眼下又要陷害他的人。
而是他知道在日军和吴海面前,作再多争辩,都会被人当作通敌对待,往下他可就事大了,不但血清的事瞒不住,也会遭到逼问屋里人的情况。
一怒之下,作出这举动,即便杀不了吴海,他也可摆脱眼下的困境。
枪响了,连续两声,马丁却倒在了地上。
三斩藤枝在马丁到来之前,已经握枪在手,他因为遭过刺杀,这场景下,对来路不明的人,他又怎么会放得下心。
看见马丁夺出手枪,他先人一步举枪打出。
彼得看着眼前生的一幕,一下愣不知反应,他刚才现马丁伸手进他衣服里头,还以为他是要掏搪瓷盒子向日本人投诚,那料他是要拨枪作死。
看着躺地上的马丁胸部溢出血水的弹孔,再见马丁双眼直瞪瞪地看着他,彼得既愧然又悲愤。
但他压下心头的情绪,看向三斩藤枝。“他可是我德国人,你这样就杀了他!?”
“对通敌之人,没有情面可言。”
三斩的话让史密斯不由的对他怒瞪眼睛。
吴海看着地上的马丁就这么丢了性命,这让他多少感到顾忌,这是觉得三斩有多狠,一点也不把他身边的洋人放在眼里。
这边屋子里的枪声传到隔过空地那头的人耳里。
几个人都爬上缸子堆往外看。
“没估错的话,是马丁出事了。”徐三晚从缸子上跳下来。
“我有劝过他的,他听不进耳。”方华跟着从缸子上一跃而下。
“对于这样为信仰和情怀赴汤蹈火的人,我深表敬仰,,,,呀。”伍峰转身要从缸子堆上下地,却带倒一个码得不稳的倒扣着的缸体,人跟大肚子缸一下摔到地上。
“你,是不是已经得到血清?”这边屋里三斩不看史密斯的眼神,却转向他手下彼得问道。
“为何有此一问?既然你以为他是通敌份子,你想他会把血清给我吗?”彼得面对三斩,他已下定决心不会辜负马丁的寄托,他从马丁临死的眼神也看出了他的意愿。
“再说我连病人都没见到,从那里得到血清?”
“不准是这人之前已留下来?刚才我看见你们拥抱,很怀疑你从他身上拿走了东西。”
“异乡遇故人难道不该拥抱一下么?大佐,你疑敌心太重了,我们可是合作关系。”
听得这句话,三斩动摇了自己的猜疑,但他还是不肯罢休,对他的士兵说:“搜查这两人的身体!”
三斩说的两人是指彼得和马丁。
“我看谁敢动!”
在场的人谁也没想到,一直不作表示的史密斯竟然将一支柯尔特手枪顶在三斩藤枝的脑门上,大声喝道。
史密斯打自踏上徐家湾的海岸,就对三斩藤枝没有好感,他觉得这人对他的到来,非但无礼,还有抵触情绪,交谈接触之下,现他还刚愎自用,傲慢自负,甚至是自私惜命,要不是为了顺利完成任务,早就想动枪干他了。
这下三斩的疑心和拿他不当回事,彻底激起他的愤怒,就是玩命儿搭上,他也要动枪了。
一时间,三斩身边的士兵官佐也纷纷举枪向着史密斯和他四个手下。
人群中的彼得看着自己的同伙都冲到队长跟前举枪与日军对恃,他也下意识拨枪,这才想到枪还在地上的马丁手上。
但他这下伸手进衣腹处,却摸到那个插在裤腰的搪瓷盒子,趁着人群混乱紧张,他拉出搪瓷盒子往站在他前头的一个自己人身后的腰带塞去。
他想到要向日军证明身上没有他们也需要的东西,才可能化解这场恶斗。
彼得这个动作虽做得迅,却被场面吓得呆在人群出处的老鸦头无意中看在眼里。
老鸦头只管闭着嘴,他历来奉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活命原则,只要不是危及到他的性命,都没必要往自个身上招麻烦。
“叫你的手下开枪,大家同归于尽!。”颇有烂人气概的史密斯面对十数支枪指着,还是死死顶着三斩的脑袋。
“有话好说,何必这么大脾气。”三斩现不止一支枪对着他,只得软下声气。
“这当下你该去捉拿我们的共同敌人,却在这里对自己人起疑心,你是什么意思?”
史密斯问三斩道。
“难道我就不该有疑心?”三斩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