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临时商议,马阿六他们把几个人放在军营大门外面,装作警戒的士兵候在路上。
然后由交通员白云松领头的几个人经过军营门口的盘问,走到军营里操场边的路上。
这时里面的营房已被警戒的士兵包围住,营房的门窗都给遮挡上厚厚的白布,背着喷雾器的人在房子及周围喷洒福尔马林消毒水。
营房里面不时传来痛苦的呻吟和咒骂声,不时见抬着担架的人从里面抬出愈重感染者,抬到操场的空地上放下。
操场上已经摆下百多个躺直或翻滚挣扎的发病患者,这些鬼子兵要是没有及时得到有效药物的控制,必将被汽油浇满身上,一把火点燃。
突然有被症状折磨得发狂爬起来向操场外冲撞去的人,被持枪防守的士兵一阵紧张的击杀,倒在地上。
操场的几处边角处也在燃烧着营房里的杂物和柴火,火势烤得周围的空气都变得暖和了些,这是藤原二十针对细菌使用的措施,认为热量可以有效阻隔空气中的细菌传播。
幸好作为重要物料存放和佐官以上军官起居之所的三合院并没有被士兵包围住,偏门处只站了两个戴口罩的守兵。
“我们要用什么理由进入地牢才能让守卫的日军相信?这一趟最好不要闹起来。”
与白云松走在一起的高飞说,还看一眼另一边走着的马阿六。
“就说这里的指挥官要临急提审地牢里的两名犯人,行吗?”白云松说。
“上次我们要进去,守兵以没有得到通知为由把我们拦住了,再说我们也不清楚这当下军营的指挥官是谁,这里的守兵会不会知道三斩已经逃跑?”高飞看着合院的守兵只离得十多米了,语气有点着急。
“那就趁着其他鬼子没空搭理咱们,骗进岗房里干掉换上咱们的人。”马阿六没缓下脚步的向着那两守兵。
他们以取得指挥官的电话证言为由,把守兵骗进大门里边的岗房,顺手掩上两扇木门,在院子看不到的墙角和岗房里迅速解决两守兵。
“赶紧把身上的防护服脱了,戴上鬼子的钢盔和口罩,背上枪站出去。”白云松对两个一起进来的队员说。
“我估计地牢里也没一定有这样的衣服了。”高飞拿着队员脱下来的防护服说道:“这正好给他们穿上,出去时就容易多了。”
四个人向着院子进头的假山处走去,两边的房屋紧闭的门窗里却一点动静没有,也许是因为传染病毒的阴影笼罩,原先里面藏着的人也被临时撤离了吧。
就连假山处的守兵也只有两个戴着口罩的日军守卫,那边的监仓的岗楼上还是站着一静一动的两日军。
不过这些守兵对他们威胁不大,他们以指挥官要紧急提取两名犯人为由,在守兵对上级的的服从下顺利进入了地牢当中。
从地道口出来,他们乘其不备率先向大厅里面的三个守兵开枪,将一名躺在休息椅上睡觉惊醒的军医干掉,找到关进石洞里躺地上的花二和谭世夫。
“哥!”马老六抱起地上的老谭将他唤醒。
“不要靠近我们!”老谭意识清醒过来,看清楚出现的人,下意识紧张道:“鬼子在咱两人身上下了细菌病毒,会传染你们的。”
这让来救的人都意料不及的惊了一下,但事已至此,又岂可弃而不顾,不容推挡的快速给他们两个身上穿上防护服戴上头套。
被人翻转着身子的花二这下也虚弱的转醒过来。
“救我们两个出去,只会害了你们。”老谭给护起来还劝告的道:“鬼子往我身上注入细菌时,说过这是一种传染性很强的病菌,随时会死人的。”
“只要有希望,咱是不会丢下你们的。”马老六说:“没准咱们能找到有解药的人,那就不怕被感染了。”
高飞还在军医备用的药箱里找出两支抗生素类消炎针剂注入老谭和花二身上,迅速背上两人向地牢上面走去。
出到假山的入口外面,花二和老谭各被两人架着虚浮晃惚地走过院子的地面,从门口出到操场边上的路上。
被太阳光照在脸上的花二意识渐加清楚地看向操场上,当他看见操场边的旗杆上吊着的显然被拉长了的人体,他情绪一下变得激动,甚至身体都有些颤抖。
架着花二的高飞在他耳边说:“你兄弟是为你强闯进军营的,你不能在这下出了叉子。”
花二眼里溢出泪水,无言的颤动着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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