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在子弹飞来之际倒身翻滚进一草地上的凹窝,趴起来开枪将一追赶他的鬼子兵射倒。
爬上土堆的怪谭用左轮子仅剩的子弹两枪反杀那个机枪手,剩下的三个日军慌了起来,不敢再对战,向着刚才过来的林子那边跑去。
徐三晚起身追击,射倒一个跑在最后面的,刹时间感觉绝处逢生,精神极度紧张过后不由得变得虚脱,一下跪倒在草地上,看着那两日军扎进了林子里。
本来胡乱逃进树林里的难民现鬼子也逃进松树林里,他们倒从另一处跑了出来,看着鬼子落荒而去。
怪谭从河中游过来,也是疲累的爬上草坡地,向那猎人走去。
猎人却走近给他打倒在地上的日军,给补了一枪,因为他知道猎枪散弹的杀伤力远距离一枪不足以致人命。
“大兄弟,幸得您及时出现救下了咱的性命,不知该如何感谢你好。”谭世夫向顾着在尸体上搜出子弹和手雷的猎人拱手喊道。
猎人却从长遮掩着的脸上露出忌视的目光,显然他对生人由来戒备,也不理会老谭的说话。
徐三晚挣扎爬起也向猎人走来,那几个从后面跟过来的路人从鬼子身上捡刺刀给自己松了绑,也向他们走来,也向这些会使枪的人表示感谢。
大伙正说话间,那猎人忽然挥着手大叫,却是哑巴出的声音,他的动作和神色像是向人们表达危险的信号。
“是个哑巴?”老谭看一眼徐三晚。
徐三晚却只顾看着那猎人的模样,像是遇见一个早前认识的人。
“确是个哑巴,以前老到咱镇上用猎物草药换粮食和物品的。”徐三晚说:“因为哑巴,每次都独来独往,凭谁也不搭理的。”
“你们赶紧走,这里非常危险。”老谭对几个行商赶路的人说道,他从哑巴的举动意识到附近一定还别的鬼子队伍在,一定会循枪声赶来。
“可我们往那里走?本来赶路要回浦滨的,那料想撞上鬼子抓人。”商贩中有人说。
“之前咱在那边就远远碰到了一拔鬼子兵,躲过去了,没成想往回走又遇上另一拔,走不掉了,都被绑了,鬼子是在到处抓人呐。”
另一个背着行囊戴着顶绒线帽子的男人说,他们看上去都四五十好几的人,无非都老实巴交经不住变故,估摸有个拿枪的日军就能掳住他们。
“老哥几个都是往内地做些干货贩卖的,听说家里遭了战火,便丢了买卖往回跑,一路上便听说鬼子是从这里打上来,可还是要回去看看,家里八成是没有了。”
这当下说着话,那哑巴猛地跳起来指着远处,紧张得嘶哑叫着,示意众人去看。
他们扭头现远处一伙日军沿着河岸向这边而来,正跑得急匆势汹。
“赶紧的跑呀!”徐三晚对几个吓得傻愣的老乡喊道。
那哑巴倒先一步与追来的鬼子拉开了距离,向着远处的丛林奔去。
几个男人也立马高一脚低一脚向敌人的反方向跑,老谭和徐三晚迅捡了些枪弹,从后面赶上,这时子弹已从远处飞过来。
“咱之前就没见过那哑巴,他是从那儿冒出来的?”两人奔逃着,怪谭问徐三晚道。
“我也不晓得他的窝在那呀?没准就在附近呢,是不是要跟着他?”
“这里离断崖的山脚也不过四五里地,是他救走唐妮也有可能的,再说他也救下我们,咱不能就这样算了,盯着他。”
几个赶路人早疲惫不堪,况且也跑不过军事化训练过的日军士兵,很快被拉近了距离,谭世夫和徐三晚为了掩护他们,与日军交起火来,那猎人倒是消失在丛林里。
但是这一拔的日军少说也有三四十个,追进林子里就散成了一遍,枪弹在林木间呼啸交织着,那几个跑不快也不懂得躲闪的人很快被射倒了两三个。
“赶紧跑吧,救不下的。”徐三晚拉了一把闪在树木背后的老谭,自己先一步奔逃。
老谭也不想刚才被困的情形再现一次,只得丢下另两个已惊到跑不快的赶路人,向林子深处逃。
但是日军决不轻易放过这两个之前消灭他们自己人的抵抗者,一刻不停地追赶,不停地开枪。
三斩藤枝向山里展开扫捕主要目的就是要消灭这样顽固的对敌。
“不要呈直线跑,绕着树木,不然很容易遭到射击。”
怪谭对奔跑的徐三晚提醒道,跟着靠着一棵针叶松树桩,转身用三八步枪将一个跑得最前的鬼子射倒,这时鬼子离得他们最近的也不过百米了,幸好林木交错造成很大程度的遮挡,为他俩的逃脱提供利好。
“哑巴跑那去了?瞅着了么。”怪谭对与他拉开十数距离的徐三晚又喊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