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一股作气从后门冲出,进入外面的屋巷便可夺路而去,那料到一小股日军已突破附近守住来路的人,靠近了后门出去的路上,刚冲在出后门的花二猝不防被一梭机枪子弹扫回门里,他腿部又中了一弹。
这回是前后被夹击,追过来后院的敌人越来越多,花园的树底下,凉亭,假山都是敌人向他们射击,三人躲进门旁的岗房里,子弹破窗破门而入。
“对不起了两位。”闪身在墙角的谭世夫对躲在门角和墙根下的两人说:“谭某想办一件大事没办成,还搭上这么多兄弟的性命。”
“别这么说,就冲你带头抗击日军的义气,我管你叫一声哥叔。”花二靠坐在墙根下给枪装子弹说道:“这回有命活着出去,要瞧得起我花老二,咱就斩生鸡头烧黄纸,做结拜兄弟。”
“人家老谭是要跟女人双栖双飞的,那稀罕跟你搞江湖情义。”徐三晚从门缝间往外面看着,现一个日军趁这当口从小路上猫腰过来,手上举着一枚手雷,就要往这岗房里扔。
怪谭闪身露出窗口开枪将那举手雷的鬼子射倒,外面射过来的子弹从他身边擦过,他闪到花二这边的墙角。
“你没事吧,还挺得住吗?”老谭见身边的花二作出痛苦的表情,额头都冒汗了。“这下还谈什么双宿双飞,江湖情义的,要没有奇迹生,咱哥三就黄泉路上再相会了。”
这下一冒烟的手榴弹从窗外飞了进来,砸在对面的墙上弹到房中一桌子底下,花二见状就势冲地上一个打翻扑过去抄起那手榴弹,躺身向窗外扔了出去,炸弹在外面轰响,炸出一团烟硝火浪。
徐三晚从门缝看着那炸弹出的烟火,他扭头看着屋里,隐约见到墙上挂着一些枪支,行军包和弹袋,他走过去从弹袋里翻出手榴弹,对他俩说:“有手榴弹,跟鬼子拼了吧,躲这里绝死无二,把手榴弹扔出去就势往外冲,没准还能留个活口。”
听得这话,花二扭头看见一张床铺底下有口军用小木箱,他蹬着身子过去拉出箱子,打开现里面竟是半箱的木柄手榴弹,他兴奋叫道:“就是死也得拖几个下去。”
外面的巷子里其实只有六七个日军靠着围墙和对面的屋檐下慢慢向后门这边靠近,他们听着里面不停的打枪,也不知对方有几个人,一时也不敢大胆冲过去,只管将枪口对着门口,一步步接近。
这时,除了徐家后院,附近还是有不停的枪声和嘈杂的响声,参杂着日军的呼应的喊叫,显然是越多日军向这里聚集。
但是老廖带的人已先头一步从一户前后贯通的人家的大门冲出插进这处巷子里,才出到路上就现离得不过十来步的几个抱枪靠边走的敌人。
“嗨,太君,自己人,要帮忙的干活?”
正高度紧张对着后门的几个鬼子猛听得背后有人喊话,都吓得一惊转过身来,现是几个协军,也算是自己人,便怒喝着作着手势叫他们往头里冲。
这伙二鬼子到得真鬼子身边,猛然对两边的人开枪射杀,一时间巷子里枪子砰砰响起,几乎同时院子里一阵手榴弹的爆炸声也在炸响。
几个鬼子见协军对他们猛下杀手,惊转神来已有几个倒在地上,可是那个拿机枪的家伙是个身板墩实的大块头,他身上一下中了两枪都没让他跌倒,却是对着杀他的人当中一个出手最为狠快的人身上近距离的勾了一梭子机枪子弹。
老廖猛不防的被数子弹扫在身上,他只觉得身体被剧烈的灼烧,那种痛漫遍了他身体,他几乎是停住了呼吸,直挺挺看着那抱机枪对着他的大块头也在两眼瞪着他。
一旁的马老六冲上两步用手头的枪对准大块头的额头一枪将他爆了头,他这才仰面倒地。
这时从后面跑过来的麻生护住了老廖,惊问道:“哥,你还行么?”
老廖口吐鲜血,已是说不出话来,有颗子弹已将他心脏贯穿,只得将手抓住麻生的肩膀。
剩着数枚手榴弹在敌人的阵上爆炸,屋里的人冲了出来,举着两颗手榴弹的谭世夫头一个冲出门外,就要将手榴弹往这边的人群扔。
幸好马老六眼熟,一眼认出了他,大叫道:“师长,自己人。”
怪谭转身将已冒烟的手榴弹扔回院里去,身后徐三晚和花二跟着跑了出来。
“他怎么啦?”跑过来的老谭看见麻生护着的老廖已是垂拉着脑袋。
走近来的花二和徐三晚也是十分意外和痛苦,花二还问了句,他真不行了吗?
“话都没说就走了,真有他平时的劲头。”麻生道。
“这下不是说话的时候,快走,不然都得跟着他了。”老谭喊道:“背起他。”
人群中金宝过来将老廖搭身上对他说:“来,叔我背你回去。”
一伙人还没全钻进刚才出来的那户人家,从院里追出来的日军已现了他们的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