汀岛寐不知道他需要多久才能适应鬼之血。
望着逐渐要亮起来的天,汀岛寐动了动自己有些僵硬的身体。
然而她轻微的动作却换来的魇梦更用力的制服。
…
汀岛寐有些无语,抬起不知道被他什么时候松开的手,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脑袋说:“马上要天亮了,你会被晒死的哦。”
魇梦在剧痛中还不忘用力压住身下的人类,像是怕这难得的食物跑掉。
骨髓里对太阳的恐惧让他抬眼。
艰难的起身,对她呲了呲牙,似是在警告她不要轻举妄动。
握住她的肩膀,瞬间消失在了田野里。
选了个村子里较为偏僻的屋子,没有给人类惊恐呼救的机会,魇梦用他已经变异的鬼手扭断了人类的脖子。
一个眨眼间,汀岛寐刚站稳便看见地上倒着两具尸体。
他们脸上的表情是恐惧的,睁着的眼也是死不瞑目的。
汀岛寐呼吸一顿。
外面的天已大亮,魇梦蜷缩成一团。
死亡离自己如此之近,这应该算是第一次,毕竟在梦境中那死去活来的经历,她是知道时间可以重来的。
汀岛寐找了两块布,盖在了他们的脸上。
魇梦像是知道她不会逃跑,竟放任她自己在屋中活动。
当然,每当她比较靠近门口时,都会看到一双如同恶狼一般的眼睛狠狠盯着她。
啊,他的眼睛也变色了。
是很漂亮的果绿色。
外面的天白了又黑,黑了又白,汀岛寐在屋内翻了翻,勉强找到了些能吃的食物和水。
等她又因为饥饿而醒来时,有些茫然的眨了眨眼。
这是过去了多少天啊,她怎么都嗅到自己身上有着比较难言的味道啊。
她是不会承认这味道是她身上散出来的,肯定是屋中的尸体腐烂了。
只不过当她看向地上时,眨了眨眼。
咦,尸体不见了。
往魇梦蜷缩的位置看去,那里也空了。
汀岛寐摸黑找到了自己的小凉鞋穿上,正准备出去时,屋门从外面被推开。
月光照射进来,她看见魇梦用苍白的手背擦了下下巴处的血,轻轻舔舐了一下唇角。
注意到她的目光,魇梦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
一人一鬼,傻傻的对视着。
魇梦不动声色的把手背到身后去。
汀岛寐打量着魇梦,他此刻的外貌和列车上的他一模一样,看样子已经彻底变成鬼了。
人与人之间的初见应该是自我介绍。
但人和鬼之间,于他们而言也应如此。
汀岛寐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一圈纱布,唇角微微上扬说道:“嘛,初次见面,我叫汀岛寐,你呢。”
“我叫,我叫…”他有些失神,他叫什么来着。
在她耐心的注视下,他轻扯了下唇。
啊,好像想起来。
“我叫,魇梦。”
因为,不想让你觉得,遇见我也是一件倒霉的事情啊。
魇梦皱了下眉,这是他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