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曾夫子。”
“见过夫子。”
“见过曾夫子。”
湖畔忽然起了声响,学子们认出来人便是曾夫子,他不仅是想要收直为弟子的那位夫子,还是书院的几位戒律夫子之一。
可以说,这位看着瘦弱年迈的老夫子,在书院极有权柄。
如今他匆匆而来,湖畔学子自然知晓之前的事情,便会在此刻有个结果。
直已经换了一身衣衫,此刻跟在那位曾夫子身后,脸色要好看了一些。
陈朝看着湖面,没有看他。
曾夫子来到这边,头已然花白的老人板着脸问道:“是你在我书院逞凶?”
陈朝听着这话,才转过头来,看着这位曾夫子,点了点头。
“少年郎,你好大的胆子!”
曾夫子冷声道:“你可知此乃是书院,不是你撒野的方!”
听着这话,陈朝只是回道:“我的胆子是不小,要不然也不敢在深山之间和那些妖物打交道。”
曾夫子皱了皱眉。
“先生难道不问问事情的来龙去脉?”
陈朝看了一眼直,他不知道直对这夫子说过些什么,但是之前的事情,湖畔有很多证人。
曾夫子说道:“少年郎,此是书院,是读书的方,不是打架动手的方,你和直言语相争也就罢了,何故动手?!”
显然,他也是知晓直之前在湖畔说了些什么的,不过依着这话的意思,却没有打算深究直。
陈朝说道:“我昨日才从大理寺的大狱里走出来,心情可能不太好,一下子没控制住。”
听着这话,曾夫子才看了一眼陈朝脚上的那双官靴,脸色微变,这才说道:“原来你便是那个杀了四个炼气士的少年镇守使。”
大理寺虽然昨日才结案,但是像是他这样的人物,如今已经知晓了一些事情。
曾夫子冷哼一声,“心情不好?心情不好便可如此妄为?你非我书院学子,却在我书院欺辱我书院学子,若是不给个交代,我书院如何自处?”
“先生要我如何做?”
陈朝微笑着看向曾夫子。
“念你是书院学子之友,只你须向我书院学子致歉,而后马上离开此,不得再踏入书院一步!”
曾夫子盯着陈朝,眼中闪过了些寒芒。
一道微妙气机在这里升腾而起。
他是读书人,但同样也是个修士,并非三境而已。
陈朝摇了摇头,然后忽然说道:“曾夫子此言,好没道理!”
声音骤起,湖畔众人蓦然一怔。
在院子里的谢南渡听着这话,将手里的果脯放回到那个牛皮袋子里,而后缓缓起身,朝着院门走去。
柳叶紧随其后。
“为何无理?”
曾夫子蹙眉,有些不悦。
他饱读诗书,在书院授课,门下弟子何止三千,受人敬重,自问之前自己所言,都牢牢抓住了一个理字,此刻却被那个少年说自己好没道理,他自然不肯相信。
“我倒是要听听你能说出些什么来!”
曾夫子盯着眼前少年,眼中已经有些厌恶之意。
直等人则是一直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