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奉节作为直的挚交好友,眼见自己好友这般失落,连忙开口安慰道:“兴许那位谢姑娘只是有些别的事情,也或许她本就不喜闹,我之前可是听说了,谢姑娘有好些课都没有去听过,或许便是因为讲课的夫子太闹的原因。”
蒋奉节脸有些红,这些本就是他找的理由,实际上整个书院都知道,那位谢氏少女对直没有半点喜欢,若是她出身寻常,或许因为直家世的缘故,还能有些可能,但她却偏偏是谢氏的子弟,既然是谢氏,那在大梁朝便不存在说要巴结攀附某个世家的说法,她要嫁给谁,大概全凭自己心意。
“兄,好男儿何必为一女子黯然神伤?”
亭下有人开口劝道:“既然那位谢姑娘无意,兄为何非要如此?”
直叹气,只是摇头走出亭下,辩论即将开始,即便她还是不来,有些事情,却还是要做。
……
……
那座湖畔的小院里,送来一封信。
捧着信的柳叶一路小跑,等到了院门口的时候,又停下片刻,调整了呼吸,胸前不断起伏的壮阔风景,此刻才渐渐消停。
虽说她年纪不大,但有些方,确实异于常人。
常人,寻常女人。
推门走进院中,她很快走过院中,来到屋子里。
“小姐,渭州府那边的信送来了。”
说话的时候,其实柳叶心里也在打鼓,之前收到渭州府那边的信,小姐便回家了一趟,听说那,小姐甚至还去见了老祖宗,如今又来了一封信,小姐看了之后,又会做些什么……
柳叶不敢去想,只是希望小姐不要再去找老祖宗了,那个方,她每次去都心惊胆战的。
今穿了一身灰色衣衫的谢南渡青丝如瀑随意的披在肩上,接过柳叶递过来的信,她没有去拆,因为这本就是拆开过的。
取出里面的信纸,只有寥寥几句话,大概在说的,只有一个意思,那就是那个少年如今已经被人救下,已然从青县离开,如今只怕已经到了渭州府,想来要不了几日,便能从渭州府来到神都。
不过却是押送。
他来神都,是要下狱的。
大理寺那个方,一般人进去了,只怕此生便再也无法出来。
之前谢南渡已经得知,陈朝是杀了那几位方外修士,这等大罪,一旦属实,几乎便是没有任何可能活下来的。
陈朝之前的信中有很多事情没有说清楚,所以这会儿她想问问。
“研磨,我要写封信。”
谢南渡看向窗外,此刻湖畔的辩论声有些激烈,遥遥便有声音传来,她生来聪慧,又过目不忘,甚至连听音辨人也不在话下。
听着直的声音,听着他讲得那些东西,她沉默片刻,摇了摇头。
眉间并无嫌弃之色,只是平淡。
拿起,谢南渡缓缓落下,很快便写了一行。
“小姐的字写得真好。”
柳叶靠过来,看了一眼,忍不住的赞叹。
……
……
一行数十人的队伍离开了渭州府,朝着神都而去,有宋敛在队伍中,一路上倒也没有什么妖物不开眼的敢过来侵扰。
最中央的囚车里,脸色苍白的少年生无可恋,随着囚车颠簸,他的脑袋不断摇晃。
翁泉骑在马上,不断说着那些被他翻来覆去说了无数遍的事情。
陈朝从最开始的反对,到认命,也就只用了一。
直到空划过一道黑点,一只木鸟从而降,落在囚车上。
“大人……”
翁泉马上开口。
“无妨。”
宋敛不以为意,若是依着规矩,陈朝此刻自然是不能看信的,但这些规矩,本来就是可有可无的事情。
看到这只木鸟,陈朝迷惘的双眼终于回神,取下木鸟中的信。
摊开一看,映入眼帘的便是一行小字,小字看似娟秀,实际上却有一种特别风骨。
看到这封信,他仿佛就想起了那个在风雪夜里山神庙中见到的少女。
很快,他便读完了信中的内容。
谢南渡是问他那桩事情的细节,她要趁着他还没有来到神都之前,便要为他做些事情。
陈朝想了想,也想回封信,于是他张口要墨。
宋敛策马而来,问道:“你跟谁写信?”
陈朝仰起头,咧嘴笑道:“当然是给喜欢我的姑娘写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