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星低着眉眼,轻声地说着。
沈檐听此也噤了声。
他的目光自然地往下落,他开始思考,开始回忆。
在这两天的相处中,不知是什么时候起,“讲”,已经变作了“教”,“听”,变成了“学”,两人的关系也从萍水相逢的陌生人、巧合坐在一起聊上两句的路人,变成了现在这样…
现在,他们是什么关系呢?
朋友?好像差不多,但好像又差点意思。兄妹?德国骨科哒咩(不可以)!恋人?好像和世俗常态的恋人不怎么搭边。
或许,是知己…吧?或者,是说可以成为知己,朋友,之类的,相当合得来的,同样不怎么在乎这个世俗的两个人…
想到这,他抬起头看向慕星,在将要开口的瞬间,瞳孔焕散了一瞬。
有点不对劲!
沈檐眼神一凝,敏锐地察觉到什么。
然后像是无事生一样接出原本要说的话:“不是的。”
慕星听到他的话抬起眉眼,就看见沈檐忽然拿起了那张画遮在脸上。
也许是在强调这具身躯只是临时的意外,画上的才是他沈檐真正的样子,而现在,是沈檐在和慕星说话?
“教完了术法理论并没有关系,如果你有需要,我还可以讲数学,讲物化生,讲我研究的东西。”
他的身体有点颤抖,画上的他似乎也在认真的和慕星对视着。
愣愣地看着这有些滑稽但又严肃的一幕,慕星也破天荒地想要开个玩笑:
“语文不行吗?”
——是的,这就是她的玩笑。
“你并不会开玩笑。”
虽是这么说,但沈檐还是默默地将画放下,视线跟着转过去。
好像是因为自己幼稚的行为躲开了视线。
他看着画,平静地道:“但是刚好,我不太喜欢开玩笑,你这样的玩笑,在我的好感范围内。”
看不见他的眼神,但慕星听出他确实不排斥自己的玩笑,于是歪了歪头:
“所以语文真的不能教吗…”
沈檐顿时绷不住严肃的表情,捂住脸,闷声道:“能,但只能交一点点,我怕把你带歪了。”
他的声音有点抖,慕星头一回不明白生了什么,也是有些疑惑,不敢随意行动,于是照着正常的情况问道:
“怎样歪?”
“孤僻不合群看透人间遁入空门,但是不会阅读理解和作文。”
“那确实挺歪……”
“可恶……”
沈檐捂在脸上的手指突然加重力道。
慕星确认了确实有些不对,担忧地问道:“怎么了?”
“我要把造自己的身躯这件事提上日程。”
“嗯?”
“就这样吧!我要开始肝研究了!”
“那我…”
“你得走,一个星期后再来找我。”
“…好。”
“记住,一个星期内,绝对绝对!都不要再偷偷跑进这所学校了…最好是离开这个城区,这个城市,甚至离开南州…好吧,南州不至于…不,也不一定,保险起见…也不对,万一其他州也有这种危害呢…反而更不清楚底细…可总不会有这么倒霉吧……靠!”
沈檐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站起,咬牙切齿地从口中挤出几个字:“玛德…是…意…识…混…乱…”
意识混乱,一级模因污染的后果,但需要注意的一点是,一级以上的模因污染大部分也会顺便携带意识混乱的效果。
而沈檐中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