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徐晚月准备离开宫中的前一日,宫外林府却传来消息。
说是林云戈这次病的有些重,甚至吐了血。
徐晚月怔了怔,“可是真的?”
他总是骗她。
“姐姐,这次是真的。”
徐晚月愣住:“为什么?”
才半个多月没见,不对,徐晚月想起来上次见他,他好似脸色就很差,那时他便病了。
她叫他吃药好好休养,他想必根本没听。
想到这里,徐晚月再没办法冷静。
“阿凝,我要出宫。”
她声音颤抖。
————
“嫂嫂。”
这次见到林云戈时,徐晚月不再怀疑他装病。
因为他瘦了一大圈。
“怎么弄成这样子?”
话说出口不自觉便带上了哽咽。
“林良?”
林云戈不说话,她只能去问林良。
“主子本就病了些时日,又整日饮酒加上风寒热,导致旧伤复,从前的一些陈年病痛便一起出来了,大夫的意思是,之后必须好生休养半年。”
“林良,闭嘴!”
林云戈虚弱打断林良的话,他苍白着脸朝徐晚月笑:“嫂嫂,你终于来看我了。”
“我若是不来,你是不是就不会好好吃药。”
之前他最开始风寒时,她便提醒过他。
林云戈沉默片刻后,竟真的点头:“嫂嫂不在我身边,我就算病好了又有什么用。”
林云戈苍白着脸,踌躇后最终还是问她。
“嫂嫂想好了吗?”
他像是死刑犯,等待着最后的判决。
徐晚月定眼望着他:“如果我说日后我们各不相干,成亲之事取消,你会如何?”
林云戈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无,眼睛瞬间红,眼泪如泉涌一般落下。
手心颤抖,说话的声音也在颤抖。
“那我应当会外放离开京城,不再回来。”
林云戈哽咽开口。
“这段时日我已想好,若是嫂嫂不愿,我便只能放手,不再打扰嫂嫂,叫你难受。”
他不想再叫她伤心。
但同时他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
外放上任的路上,他会给自己的死找一个完美的借口,会塑造成意外身亡,不叫她愧疚。
“我离开后,嫂嫂一个人要照顾好自己,女观那边还是有些荒凉,嫂嫂去后山时,记得不要一个人外出,我送的那副红宝耳坠,嫂嫂也记得戴着。”
那副耳坠浸泡过药物,一些蛇虫鼠蚁也不会靠近。
他一边说一边目光定定望着她,丝毫不舍得移开视线。
他最喜欢的女子,这辈子唯一动心过的女子,日后或许再见不到了,他想将她记在心中。
“嫂嫂虽没嫁给我,但在我心中,嫂嫂已经是我的妻子了,我之前为嫂嫂准备好了聘礼,之后既要离开京城,永不回来,这些死物也带不走,还望嫂嫂能收下。”
“钱财壮人胆,嫂嫂留下这些东西日后也算多一份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