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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皇宫,皇帝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沐浴。
他也受不了自己身上的气味。
自从登上皇位后,许多年都未曾这般邋遢过了。
“我给陛下洗。”
徐晚凝不想同他分开。
皇帝却有些顾虑:“阿凝,朕自己来,你先去休息。”
徐晚凝怀着身子,他身上还有许多伤,她看到许会伤怀。
“可我不想和陛下分开。”
她的这一句话就叫皇帝丢盔弃甲。
“好。”
皇帝无奈妥协。
“是不是吓到你了?”
皇帝生来就是皇子,从未自惭形秽过,也一直都是他嫌弃别人,从未有人敢嫌弃他。
今日在那些臣子面前,皇帝也未曾觉得自己形象不妥。
可此刻在徐晚凝面前,皇帝却难得有些自卑。
他想捂住她的眼睛。
徐晚凝摇头:“我不怕。”
她眼眸红,对着他那些溃烂的伤口,没有丝毫嫌弃,只有心疼。
“陛下怎么弄成这样?”
她眼泪蓄满眼眶,又掉落在浴池里。
皇帝亲了亲她的丝:“没什么,都过去了,一些小伤。”
他不愿意多说,可徐晚凝却追根究底,不愿他这般敷衍了事。
她瞪他,语气凶狠:“快说。”
他极少见到徐晚凝这般模样,一时间心中又新奇,又好似暖流划过。
皇帝叹了口气:“驸马的人和耶律浑勾结,泄露机密,我们被人埋伏,朕也确实失踪了几日,但之后却是将计就计。”
“这些伤便是那时留下的。”
其中的艰险皇帝自动模糊略过,所幸徐晚凝也未曾注意到。
她眼睛盯着他的伤口,心思都在伤上面:
“当时为何不叫军中大夫处理,如今竟成了这样?”
皇帝握住她的手:“处置过了,之后赶路,伤口又裂开了。”
赶回京城的路上,若是可以,他甚至想将睡觉的时间都省掉。
“下次陛下不许这般赶路。”
皇帝笑着:“没有下次,日后朕去哪里都把阿凝带上。”
徐晚凝:“好。”
皇帝洗完,徐晚凝帮忙处理上药包扎伤口,竟也累的浑身都是细细密密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