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陛下今日却说他废话连篇、蠢笨如猪,活着便是浪费笔墨。
陛下甚至说他心思歹毒!想要用奏折来气死他。
“许大人怎么不说话?”
许执生忍不住了,他提袖抹泪。
林云戈愣住:“许大人?”
“陛下说我一无是处,说我写这样的奏折是猪狗不如,陛下还说,日后我若是再这般,便要我将奏折吃下去,再砍我的头。”
他实在是难受,忍不住找人宣泄,如今跪着的就只有他和林云戈。
“陛下从前对我那般纵容,可如今却这般待我?到底为什么?”
林云戈笑容更深。
许执生崩溃:“陛下骂了你什么?”
他想心中平衡一些。
林云戈摇头:“我没注意。”
皇帝骂他的时候,他脑子里只有长嫂,想的当然也是些不堪入耳的东西。
林云戈看着进去的人,一个个面如菜色的出来,心中更加欣慰。
许执生原本还有些怨念,可看着后面这些人的神情,心情也奇迹般变好了。
燕远征入宫时,先是被宁远侯的人拦住,徐晚玉更是抹着眼泪,叫他去和陛下求情。
“二哥,你难道忘记了你曾经答应过我的话吗,你说过会一辈子护着我,不叫我吃任何苦。”
宫门外全是厚厚的积雪,徐晚玉云英未嫁,如何敢在这样的冰天雪地中久跪,她怕日后宫寒,怕有碍子嗣。
近些时日徐晚玉已经想开了。
前朝最着名的太后,数十年也不受宠,但最后依然母凭子贵,坐上太后的位置,甚至垂帘听政。
皇帝不喜她,她若是想翻身,唯一的办法便是入宫后诞下皇子。
燕远征并未说话。
“二哥难道忘记了,当年幼时,我们几人在上元节灯会被拐,那时危难之际徐晚凝弃你于不顾,独自逃跑。”
“是我不顾自身安危,救下了你,二哥都忘了这些事吗?”
徐晚玉眼眸含泪,燕远征握紧双拳,沉默不言。
他若是不记得恩情,前些年为何会倾心于她,又为何会一直护着她。
人的心不是瞬间变凉的。
他曾以为,徐晚玉是天上皎洁的明月,心思单纯良善,如幼时一般。
他也一直记得幼时她的恩情。
可他之后却越来越觉,徐晚玉只想利用他,她的品行和他想的并不一样。
认清徐晚玉之后,燕远征对她便再无男女之情。
如今对她也剩下最后一点恩情。
“恩情这种东西,越用越少,我不会一直帮你。”
燕远征声音清冷,面色也极为冷淡。
徐晚玉衣袖下手心攥紧。
皇帝不喜她,如今就连她看不上燕远征也这样!
“二哥,求你了。”
徐晚玉泪眼盈盈看向燕远征。
燕远征并未给出承诺:“我最多会帮你们打探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