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远征点头,信了皇帝的话:
“是臣糊涂了,忘记陛下一向不喜女子接近,又如何会有心上人?”
皇帝并未解释。
从前他确实不能容忍任何女子靠近。
可想到那人,想到失去记忆那些时日的朝夕相处,他心中却无任何反感。
皇帝知道,那人是例外。
“过几日朕在宫中设宴,为你接风洗尘。”
燕远征有些犹豫,言语关切,“臣谢过陛下,只是陛下身体可还好?”
“陛下若还未痊愈,便不必为臣设宴了,臣只盼着您身体康健。”
燕远征回京的路上得知陛下伤重未愈,所以他路上便想赶路早些回来看望,只是徐晚凝不肯配合。
皇帝点头:“放心朕无事,不必忧心朕的身体,宴会照旧。”
皇帝坚持,燕远征并未再拒绝。
这一直是他们君臣之间的默契,从前他平安回京,皇帝也会在宫中设宴。
“此战你赢的漂亮,这一战也同往日战役不同,所以此次庆功宴不会是小宴。”
燕远征愣住,皇帝的意思是要大办。
他刚想说什么,皇帝便摇头:“你不必说,你为朕在外征战,出生入死,朕也想给你该得的荣耀。”
燕远征心中感怀。
燕远征回到将军府时,从宫中带走了一名太医。
“征儿。”
“祖母,这是林太医,陛下得知您病了,特地派来为您看诊。”
老夫人红着眼睛,嘴里说着,“陛下仁厚……”
只是太医一走,老夫人便冷了脸色。
“只是派个太医过来,陛下难道没说,如何封赏你?”
燕远征眉头紧紧拧着,神色不悦:“祖母,陛下重伤未愈,如何顾得上这些,何况行兵作战本就是孙儿该做的事。”
“你跟你父亲祖父一样愚忠!”
老夫人恨铁不成钢,“这是你应得的,京城中不知多少坐享其成之人,他们都能步步高升,你为何不争。”
燕远征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心中无力:“祖母,陛下后日要在宫中为孙儿设宴,同时也会封赏您和妹妹以及徐晚凝。”
“陛下和先帝不同,这些话祖母日后不要再说了。”
燕远征冷下脸,老夫人纵使想说些什么,也只好暂且咽下去。
“陛下打算如何封赏?”
“您和妹妹尚未知晓,祖母您早有诰命在身,应当是别的封赏,徐晚凝被封赏诰命。”
老夫人沉下脸,“她凭什么?”
“她至今未曾生下一儿半女,凭何沾你的光?”
老夫人决心要将徐晚凝休掉,如何愿意叫她沾光。
“陛下可是故意这般?他是否对你已有了忌惮,征儿你一定要留些心眼,陛下对至亲手足都能那般……”
燕远征彻底沉下脸:“祖母慎言!”
“您若是想要孙儿去死,祖母便继续说,陛下仁厚,不代表您可以对陛下不敬。”
“若再叫孙儿听到祖母说这些话,孙儿便跪到陛下面前请罪,求陛下责罚。”
老夫人顿时气个仰倒,捂住胸口,“你个孽障!”
“孽障……同你父亲祖父一样愚钝……”
老夫人在燕远征这里受了气,便想泄在徐晚凝身上。
“夫人,老夫人请您过去。”
老夫人找她,徐晚凝自然知道没好事。
她捂住胸口,咳嗽几声:“我亦想去拜见老夫人,只是我病还未好……这可如何是好?”
徐晚凝脸色苍白,看着倒像是真的生病。
嬷嬷犹豫片刻,最终还是走了。
老夫人听到消息,摔碎了茶杯:“你当她是真病了,她这是装病,不来见我。”
老夫人那边的人走了后,燕远征竟也来了一趟。
“后日宫中设宴,你同我一起去,打扮庄重些,那日陛下会有封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