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睛忽然亮了一下:「秦白霄說木靈根最適合做醫修,雖然我的目標是戰鬥法修,但也可以副修一下醫道,我幫你療傷試試?」
秦江月頓了頓說:「不必了,我真的不礙事。」
「你流了好多血,還出了很多汗,一定很難受。」
……
出事之後,很多人都在關心他。
大多都是眼神,言語方面雖然也有,但都沒有這樣直接樸實。
一定很難受……
是……身上是難受的,但看她這樣緊張,試著要幫他止血療傷,心裡一點都不難受。
秦江月形容不出心中的感覺,但那感覺讓他生平第一次選擇了逞強。
明知醫道方式療傷只會讓自己傷勢加重,起不到任何效果,還不如讓他自己這麼待著,他還是答應了薛寧。
「你試試吧。」
他的身體已經是這樣,如果她想副修醫道,拿他練手也好。
秦江月放開雙臂,將病體完全交給她,跟她細緻地講著醫修的要訣:「你便將我當做靈植,傷口處就是靈植根苗或損壞處,就像讓種子發芽那樣運用靈力。」
薛寧認真記下,沒敢亂動魔神留下的傷口,先去處理他鎖骨上她留下的咬傷。
很難解釋,好幾天了,怎麼牙印還看得見?
有點羞恥。
薛寧瞄了一眼秦江月,他靜靜看她,神色自若,與平時沒有任何不同,越是這樣的尋常,越像是對她的信任。
薛寧心想一定要把他的傷口治好,哪怕治不好,至少也要止血。
她按照他教的那樣,一點點將木靈聚集在他的傷口上。
秦江月身子猛地一顫,喉頭一片腥甜,險些吐出血來。
薛寧看他一眼,有些不確定要不要繼續,秦江月忍耐了一下,開口時有淡淡的血腥味。
「很好,就是這樣,試著將靈力從傷處如描圓一樣一點點填充起來,就像用靈力織網,將傷口攏住。」
薛寧也有點出汗,她點點頭,手指重捏訣,照他說得那樣做。
秦江月鎖骨劇痛,血就要流出來更多,未免薛寧擔心,他悄悄在脈門上按了幾下,血便倒流,沖向四肢百骸,只比流到外面更重。
薛寧不知內情,還以為自己成功了。
「秦江月,血止住了!」她停下來,看著自己的手,「太神奇了。」
……確實很神奇。
她做的都是對的,換一個尋常傷者,那人一定會好。
是他這個病人身體不對,別叫她懷疑自我才是。
「是。」秦江月緩緩應了一聲,趁她不注意抹去嘴角的血跡,「你很適合這一道,比修劍道適應得多。假以時日,你會變得很強,再不必害怕和依靠任何人。」
薛寧定了定神,他隨口一句話,恰好說中她最大的心愿。
她有些心酸又有些激動,舔舔唇不確定地反問:「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