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蔓一節一節地被堆在屋子的右側角落,壘得高高,看起來竟有些蕭索。
秦江月沉默地看著這一切,待到薛寧轉過頭注意到他的眼神,立馬冷起臉。
「你可別多想,我拆這些只是為了自己之後的日子過得舒適些。這地方哪裡都比不上孤月峰?真不知道你為何非要留在這裡,是覺得我會嫌棄這裡住不長才選的吧?那你可要失望了。」薛寧一副志得意滿的樣子,「為了更大的利益,我可以容忍這裡差勁的生活條件。再差又能如何?人有一雙手,我可以自己改造。」
她皺皺鼻子:「反正你故意如此,我就算要你找人來改造,你必然也不肯,那也只能靠自己。」
話到此處,她又進了屋,秦江月始終坐在石椅上,輪椅就在一邊,他沒力氣上去,但身體感覺比之前輕巧了一些,似乎傷口沒那麼疼了。
日落西山,暮色漸至,這段時間都發生了什麼?
什麼都沒發生,只不過吃了一頓久違的凡食,觀賞了薛寧翻土耕地,改造房屋。
少了許多藤蔓遮擋視線,空氣流動更順暢了一些,還帶來舒適的微風。
是因為這樣才感覺好些嗎?
那也太簡單了。
被所有醫修,包括大長老都斷定活不過一月的人,會因為這樣一點小事好轉嗎?
眼前出現光芒,是薛寧拿著燭台出來了。
「收拾得差不多了,現在來解決你的個人問題。」
薛寧穿書前是非常優秀的幼師。
她對照顧和教導小朋友很有一套,尤其是剛入園的那些。
小朋友基本都是三歲正式入園,生活技能上還不如現在的秦江月呢。
她一直記掛著他的個人問題,洗漱方面,包括換下衣物,她都可以用基礎的清潔術完成,這個卻不能圖省事。
「如果你真的受傷了,那麼幾日下來,身體應該已經徹底進入無靈狀態,你還吃了凡食,肯定會有正常的生理需求。」
秦江月鬢邊髮絲被風吹動,深邃的雙眼氤氳出水汽,現在恐怕是他出事之後,除了最開始醒來知道自己要死了之外,最艱難的時刻。
薛寧到底是怎麼一本正經地說著什麼「正常的生理需求」的。
她到底知不知道她在說些什麼。
饒是從容如秦江月,俊美精緻的臉龐上也出現了一絲淺淺的裂縫。
「站不起來吧?我扶你,你看那邊兒怎麼樣?」
薛寧走過來,拉著他的手臂意圖扶他起來,秦江月額頭青筋直跳,看著她給他選的風水寶地,胸口悶了一口氣,身子微微戰慄,竟直接吐了出來。
「……」
薛寧看著濺了自己一身的血,一時間呆住了。
「你若是,想用這種辦法,來判斷我是否假裝受傷,那麼,實在沒有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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