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琢玉顿时松了一口气,他也立刻解开虚绑着的绳子,朝着那个歹徒扑了过去,把那个歹徒压在了身下,用尽全力制服对方。
然而那个歹徒情绪极其激动,全力挣扎之下竟让黎琢玉一时间按不住他:“放开我!你给我下去陪她!”
黎琢玉猝不及防被歹徒推倒在地,随即那歹徒也顾不上点火了,直接骑在黎琢玉身上开始掐他的脖子:“我们一起下去陪她!”
黎琢玉眉头紧皱,脸色逐渐涨得通红,他努力反抗挣脱,然而那歹徒本就是屠夫,身强体壮,再加上情绪激动,杀气极重,场面一时间有些僵持了。
就在他感觉自己即将缺氧之时,贺深忽然从天而降,他抄起一个盒子,猛地砸在了歹徒头上!
歹徒痛得大叫了一声,眩晕了几秒,黎琢玉立刻趁机挣脱,一把将他掀翻在地,爬起来冲到了贺深旁边:“多谢。”
贺深笑了一下,随即朝着那倒在地上的歹徒说:“你看我手上是什么。”
那歹徒表情狰狞地抬头一看,现贺深手里拿着他女儿的骨灰盒,顿时目眦欲裂,扑上来就要抢:“你放开我女儿的骨灰!”
贺深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把那个骨灰盒高高举起:“站住,别动,不然我就把你女儿扬了!”
“啊啊啊!”那歹徒想扑上去抢,却又怕贺深直接破罐子破摔,一时间进退两难,只能无能狂怒,“你要是敢摔我女儿的骨灰盒,我直接弄死你!”
贺深觉得有些好笑:“你本来就没想让我们活着离开吧,我还怕你这威胁?你现在倒是装出一副好父亲的形象了,但如果当初你对你女儿多点关心,对你女儿更负责一点,你女儿如今也不用躺在这个盒子里吧?”
“你女儿没了,你不去找黑心小作坊报仇,不去找黑心中介报仇,反倒把仇恨转移到不相干的人身上,呵呵……没有挥刀向更弱者,跑去幼儿园小学门口报复社会,已经是你最后的良心了吧?”
贺深见警察已经赶到,6续从门口涌入,这才放下心来,开始出言讽刺那个歹徒。
“啊啊啊!闭嘴!你闭嘴!”歹徒神色癫狂,张牙舞爪,却被警察一把按倒在地。
贺深当然没指望一两句话点醒歹徒,这种执迷不悟的人,根本不可能轻易放下执念,那种坏人最终幡然醒悟的剧情只会在电视里上演。
“你们没事吧?!”沈政顶着一张鼻青脸肿的猪头脸冲到了两人面前,一脸英勇的表情,“我来救你们了!我搬救兵回来了!”
贺深:“……”车撞墙上了你知道拐了,孩子死了你知道来奶了。
“天啊!你的脸!我的天!”沈政上下打量着黎琢玉的脸,顿时满眼心疼,声音尖利,“他居然敢弄伤你的脸!你之后还怎么上镜啊!”
很显然,他刚刚丢下黎琢玉和贺深扭头就跑,却正面撞上了根据贺深定位赶来的警察,见警察来了,他又连忙回来假装救人。
看到黎琢玉受伤了,他第一时间也不是关心黎琢玉,而是担心黎琢玉还能不能上镜,他这份工作还保不保得住,饭碗还端得稳不稳。
贺深见多了这种贪生怕死趋炎附势的墙头草,他不仅没有生气,反而还有点想笑,这家伙是把他们都当成大傻子了?
他没有说话,只是幸灾乐祸地看向了黎琢玉,想看看黎琢玉有什么反应。
毕竟他和沈政只是有过几面之缘的陌生人,黎琢玉才是和沈政认识已久的那个人,然而沈政刚才可连一秒钟的犹豫都没有,直接掉头就跑!
出乎贺深的意料,黎琢玉竟然也没有生气,只是似笑非笑地看了沈政一眼。
那一眼似乎没有什么意味,又似乎意味深长,就看观众怎么理解了。
沈政原本一脸讨好谄媚的笑,被黎琢玉那一眼扫到后,他顿时表情一僵。
所幸黎琢玉似乎没打算追究沈政,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淡淡道:“不用大惊小怪,一点小伤而已,上个妆就能遮掉。”
刚才他制服歹徒的时候,被对方的指甲划伤了,不仅脸上多了一道血口子,脖子上也多了几条血痕。
他的皮肤本来就是冷白的色调,将鲜红的血痕衬得更加明显了。
“这才不是大惊小怪!谁知道那种神经病会不会有什么病啊?”沈政激动得吹胡子瞪眼。
“万一得了破伤风怎么办?是不是得去医院打破伤风针?说不定还有什么狂犬病!破伤风针和狂犬疫苗都一起安排上!”
沈政一副关心自家艺人的优秀经纪人模样,然而贺深只想翻白眼,作为一个过来人,他很清楚黎琢玉受的那点小伤,过两天就差不多能痊愈了。
而就在此时,带队的警察走了过来,他一看到贺深顿时就是一愣,下意识脱口而出:“怎么又是你?”
贺深笑了笑,打了个招呼:“又见面了,周警官。”
眼前这个警察,正是贺深几次三番报警的出警负责人,贺深都快眼熟他了。
周警官嘴角一抽:“要不是知道不是,我差点以为你是我们的线人了,怎么又是你?”
贺深一脸无奈:“我也想知道,我怎么老是遇到这种事。”
周警官摇摇头:“我都要怀疑你在我们局是不是有什么kpi了!”
贺深无奈一笑:“可能最近有点霉运缠身吧。”
“你真的不认识什么姓柯的小学生吗?”周警官面无表情地开玩笑,“确实,建议你可以去附近的南通寺拜一拜,据说挺灵的。”
贺深挑眉:“……警察可以这么光明正大地搞封建迷信吗?”
周警官哈哈一笑:“反正不要钱,多少信一点,不过我也是听别人说的,自己还没去过。”
那个歹徒被带走后,黎琢玉若有所思地看着贺深笑道:“没想到你和那个警察还挺熟的。”
贺深耸了耸肩:“你一个月见他六七次,也会和他熟悉起来的。”
黎琢玉:“?”
见黎琢玉有些不解的眼神,贺深轻描淡写地说:“不要误会,我不是什么走哪死哪的死神,只是遇见了一些不法行为,于是路见不平报警相助罢了。”
黎琢玉微微颔:“比如之前的私生饭……对吧?”
贺深笑着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