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棠非常清楚这点,轻叹一口气,回道:“去吧,想去找他就去吧,不过。。。。。。”
话没说完,勒无终撑着白伞出现在允棠面前,笑着朝她挥挥手,“棠姐,拜拜,我们日后有机会再见。”
“别走!”允棠一把薅住勒无终,“摸点吃的和生活必须品再走,你就这么空着手下山,指不定还没找到人就先得给自己饿死了。”
勒无终想说没事,但允棠已经不由分说地将他拽走了。
薄眠站在原地,心道这些大人真的。。。。。。好不靠谱啊。
将勒无终抓到放食物的地方后,允棠让他摸点自己喜欢的东西,结果就见这家伙摸柚子,橘子,枣子,连平时禁止他吃的辣条等零食也没放过。
“你打算吃这些东西,然后大半夜给自己肚子疼死吗?!”允棠忍无可忍地甩了一袋压缩饼干和几袋面包过去,“赶紧把这几个摸了!”
她像极了操心孩子第一次出远门的老妈子,吃的摸完又拽着勒无终摸了几瓶水,最后放孩子正式离开前颇为语重心长地说道:“下山以后,杀人可以,但不要杀无辜民众,那些为非作歹的异能者随你怎么折磨,千万不要。。。。。。。”
“棠姐。”勒无终笑着打断允棠,“我心里有数的,保证不会随便滥杀无辜的。”
允棠:“。。。。。。”
总觉得他的保证不靠谱。
允棠还想说什么,可勒无终已经撑着白伞下山了。
天衡山隔壁的盛元市有异能者监狱,罪犯们自由后有一部分在城中作乱,还有一部分则选择立刻逃离。
四五个小时的时间,足够一个度快的异能者逃离盛元。
而好巧不巧的,勒无终刚下山没多久就撞上一个逃出来的异能者罪犯。
他白衣白,露出的手腕和一截脖颈同样白的光,又撑着白伞缓步走在暴雨中。
这幅场景能吓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而异能者罪犯明显属于后者,毕竟他可不信都乱成这样了,还有异能者在外面玩守株待兔。
罪犯悄无声息地溜到勒无终后面,伸手掐住他细白的脖子,冷声威胁道:“不准动,把身上值钱的东西都交出来!”
不等勒无终说话,罪犯又摸了下他的袍子,顺滑细腻的手感没个几十万绝对下不来。
罪犯看向勒无终的越贪婪,说话的声音也激动起来,“快点,把值钱东西都。。。。。。”
“咔嚓”一声,勒无终折断罪犯的手腕,又伸手穿透他的胸膛,在他惊愕的目光里露出一个病态阴郁的笑容,“你吓到我了,把命留下来给我赔罪吧。”
说完,他抽出手臂,手里还握了个正在跳动的心脏。
罪犯看了下勒无终手里的心脏,还想低头看看自己胸膛,不等看到便倒在地上彻底咽了气。
勒无终感受着跳动的心脏一点点失去活性,在停止的霎那,五指并起将心脏捏成碎块,又将手伸出伞外,让暴雨将手中的血污冲洗干净。
“好玩。”他甩了甩手,又眯了眯眼循着当年谷若戈离开的轨迹继续前进。
许是分别的太久,两人之间也变得心有灵犀起来,在勒无终下山往都省赶时,谷若戈也正准备离开都省分局。
出去前,几个异能者拦下了她,为的人问:“组长,你要去哪里?”
“离开。”处于第二形态的谷若律笑着回道,“我在这里已经待的够久了。”
几个异能者没说话,从谷若律加入都省分局,他们才逐渐摆脱曹志泽的折磨,这里的一切也在慢慢变好。
他们猜到谷若律身份不一般,未来某天终会离开,但真到了这天他们还是不愿面对。
一个年纪稍小的异能者试图挽留她,“组长,您走了,我。。。。。。我们怎么办?”
谷若戈回道:“天下大乱,异能者也成了众所周知存在,从今以后管理局逐步变回最初的模样,亦或是被一个新的组织取代,总归你们不会再被异样眼光和世俗规矩束缚。”
“至于现在,出去帮忙救人,或是躲在这里避难,一切都由你们自己决定。”
年纪小的异能者知道她心意已决,哽咽着问:“组长,您要去做什么,以后还会回来吗?”
“我啊。。。。。。”谷若律垂眼看向下方的泥泞道路,语气是从未有过的温和,“我现在要去接一个人。”
“是。。。。。。”年纪小的异能者似有几分不甘,“是您喜欢的人吗?”
谷若律没有回话,抬脚走到旋转电梯上,正式离开都省分局的那一刻才道:“是我不可替代的至要之人。”
在都省分局众人的目送下,谷若律离开了。
都省这边没有下雨,但风刮得很大,将她耳侧的碎和披散的裘衣吹成一条横向的直线,连她自己也有些撑不住地后退几步。
“看来这副形态也该正式退场了。”谷若律解下脑后挽的簪,长散落随风飘扬时她的身量在逐渐拔高,单薄的肩膀也宽阔起来,墨色的旗袍变成了鹅黄色的衣袍,手中的簪也变成了一根长长的带。
片刻后,谷若戈抬手将随风飘起的长一点点编成麻花辫,编好后捏着末端将带缠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