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院手续已经办理完毕了,医生说你已经完全没有问题了。走吧,后天咱们还有比赛呢。”
当天下午,当林克已经接受了自己从一个普通屌丝毕业生变成了一个职业球员的事实后,一个看上去高大健硕的黑人男性走进了林克的病房。
听来者的口气,好像和林克非常熟悉。林克透过回忆仔细一想,也搞清楚了这个家伙和自己的关系。
齐克厄普肖,一个和林克一样默默无闻的职业球员,一个普普通通的nba展联盟大龄球员。当初也是落选秀,已经在展联盟打了三年球,但依然没有得到过任何nba球队的青睐。
不过就和大多数人一样,厄普肖依然没有放弃自己的梦想,依然对nba充满了向往。所以,依然留在展联盟这么一个大染缸里浸泡。
而在俄克拉荷马蓝色队中,厄普肖和林克也是很好的朋友。作为一个黄皮肤,林克初入球队的时候,多少还是有些受到大家排挤的。但唯独厄普肖,对林克无比的友好热情。
当初听说林克在俄克拉荷马还没有找到房子租,厄普肖就非常大气地邀请林克去他家借宿了几晚。现如今,厄普肖也经常邀请林克去他家吃饭。
要林克来评价的话,厄普肖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好人。这也许,和他多年的底层职业球员经历有关。
作为职业篮球界食物链底层的球员,厄普肖深知每个展联盟球员的不易。所以,他对林克也算是惺惺相惜吧。
“怎么了伙计摔傻了吗所以我都说了,对抗性训练的时候太拼命不是什么好事。放心吧,球队已经帮你付过医药费了,你不用担心昨天叫救护车的费用。”厄普肖笑着拍了拍林克的肩膀。
在美国,急救急诊的费用是非常昂贵的。坐一趟救护车就得上千美元这都另说,被救护车送到急诊室之后,急诊室的检查费,还是常规科室的三倍以上。看一趟急症下来,几万美元是肯定免不了的。
林克也记得自己前世听过的一个笑话,说是一个美国大学生在路上突然晕倒了。而他彻底失去意识前对众人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千万别叫救护车”
但现在林克考虑的哪儿是救护车的事,他这是正在努力适应自己突然得到的好朋友呢。
“谢谢你来接我,齐克。”林克不知道说些什么,便只能对这个努力追梦的队友说了声谢谢。
“咱两还用得着说这些走吧,今天下午去我家吃饭,我妈妈买了些不错的鸡腿肉,今天晚上你有口福了。”
厄普肖说着,搂着林克的肩膀就往病房外走。对于厄普肖的热情他还是有些不习惯,不过多一个朋友,总不是坏事儿。
走在俄克拉荷马的大街上,林克对周围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
虽然俄克拉荷马并不是什么大都市,前世当球迷的时候,林克也和其他人一样戏称俄克拉荷马是“俄村”。
但作为一个第一次“出国”的人来说,俄克拉荷马的一切已经足够让林克看花眼睛了。
“我说,你今天怎么怪怪的”厄普肖现了林克的异样,皱着眉头询问,“昨天训练时你明明直接摔晕过去了,但各项检查下来你却一点儿事也没有。该不会,是检查错了吧。”
厄普肖说着,用手摸了摸林克的后脑勺。
“我没事,齐克。只是觉得,好像睡了很久。”沉默了一路的林克连忙拿开了厄普肖的手,如果他再不说点什么,只怕是会露馅。
要是被现他的灵魂其实并不属于这具身体,估计五角大楼马上就会派人来把林克拖去切片了。
两人一路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终于走进了一个看上去残破不堪的街区。这儿就是厄普肖的家,也是他从小长大的地方,俄克拉荷马城内一个毫不起眼的阴暗角落卡尔文区。
以前在国内的时候,林克印象中的美国城市都是繁华大都市。但说实话,卡尔文区的情景,可半点比不上中国。
卡尔文区的马路十分陈旧,到处坑坑洼洼。小巷子内,无数流浪汉聚在一起,用绝望的眼睛盯着来来往往的行人。几个穿着宽松服饰的家伙在街头神神秘秘地交易着什么,只要有墙的地方,就总会被涂鸦填满。
虽然是第一次来美国,但作为一个生活在信息大爆炸年代的人,林克就是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
毫无疑问,他此时正身处一个贫穷的黑人街区。如果不是有厄普肖在身旁,林克甚至不知道自己现在是否还能安安全全的走在路上。
在卡尔文区边界,一栋看上去非常迷你的二层小楼,便是齐克厄普肖的家。房子旁边,就是一个被铁丝网围住,仅有半场大小的篮球场。据厄普肖自己说,那儿就是他的篮球起源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