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这时也低头沉思,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抬起头道:“就算你说的有道理,可海外诸国距离遥远,光靠一支船队,恐怕也占据不了多少地方。”
“此事可以缓缓图之,孙儿刚才之所以那么说,只是觉得我大明对海外的一些小国实在太仁慈了!”
朱瞻壑微笑着道。
其实他也是在向朱棣提个醒,比如狮子国的事,明明对方的国王都被郑和捉到京城了,国家也灭亡了,无论是直接占领狮子国还是扶持傀儡,都比朱棣把狮子国王放回去要强得多。
“好啊,你小子竟然敢教训起我来了!”
朱棣这时猛然一拍桌子,他终于有点回过味来了。
“孙儿不敢,这可是您让我说的。”
朱瞻壑反将一军道,他看得出来,朱棣并不是真的生气。
果然,朱棣虽然拍桌子瞪眼,但并没有真的生气,很快就再次道:“算了,朕也懒得和你计较,今日叫伱前来,也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想和你商量。”
“可是和纪纲有关?”
朱瞻壑立刻认真的问道,说着还看了一下旁边的姚广孝。
纪纲有问题这件事,也只有他们三个知道。
“不错,正是和纪纲有关。”
只见朱棣沉吟了片刻,随后这才开口道。
“上次朕给纪纲三天时间,让他抓获给你父亲下毒的幕后真凶,结果他只找到慧海这枚棋子,幕后的真凶依然没有任何头绪,因此朕打算将他贬为锦衣卫佥事。”
“皇爷爷英明,纪纲此人不足为虑,现在留着他,更方便钓出那个幕后真凶!”
朱瞻壑听后也松了口气,他真怕朱棣一怒之下,直接把纪纲杀了,到时再想找到幕后真凶可就更难了。
“纪纲被贬,锦衣卫指挥使的职位就空了出来。”
没想到朱棣再次开口道,说话时还直盯着朱瞻壑。
这让朱瞻壑暗叫不好,当即抢先道:“孙儿以为,可以派一个老成持重、经验丰富的重臣,接替纪纲为指挥使。”
“老成持重的人好找,但纪纲在锦衣卫多年,气焰十分嚣张,一般人去了锦衣卫,恐怕根本压不住他。”
朱棣说话时还是一直盯着朱瞻壑,意思再明显不过来。
朱瞻壑都快哭了,自己本来逍遥快乐,若是接管了锦衣卫,先不说其它,纪纲肯定会恨他入骨,要知道锦衣卫上下可都是纪纲的人,到时真要搞点事情,那朱瞻壑可就危险了。
“陛下,您就别逗世子了!”
这时旁边的姚广孝忍不住笑道。
“逗我?”
朱瞻壑一愣,随即狂喜道:“我就知道皇爷爷肯定不会这么狠心,让我去锦衣卫涉险的!”
“谁说的,锦衣卫指挥使的职位还是你的,不过不用你实际任职,而是遥领锦衣卫指挥使一职!”
朱棣终于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原来是遥领!”
朱瞻壑闻言也终于放下心来。
所谓遥领,也就是担任职名,却不用亲自去任职,这种事在唐宋时十分常见,但明朝就很少见了,朱棣也算是给朱瞻壑破例了。
“纪纲的党羽遍布锦衣卫,若只是降职,恐怕他根本不会在乎,甚至以为过段时间就会官复原职,因此朕打算让你遥领锦衣卫指挥使,用这个办法来敲打纪纲,到时他看不清虚实之下,很可能会露出更多的马脚。”
朱棣再次解释道。
“我明白了,皇爷爷您这是要打草惊蛇,而我就是打草的那根棍子!”
朱瞻壑立刻会意道。
“世子说的不错,而且你若有时间的话,可以去锦衣卫转上几圈,到时更能让纪纲感受到压力,说不定会与幕后的那个真凶联系。”
姚广孝这时也笑呵呵的说道,这是他和朱棣商议了几天后,终于想出的一个办法。
“嗯?”
朱棣眉头一皱,隐约猜到朱瞻壑要说什么了。
只见朱瞻壑继续又道:“皇爷爷您肯定不会同情那些草原人,因为他们是敌人,同理,南洋与西洋的那些土人,也并非是什么良善之辈,下西洋的舰队,多次遇到这些土人的袭击,就算有人表现出善意,恐怕也只是惧于舰队的实力,而不是什么仁义道德!”
“世子,你的这些话若是传出去,恐怕会被天下的读书人唾骂一辈子的!”
姚广孝这时忽然插嘴道。
不过姚广孝话是这么说,但看向朱瞻壑的眼神中却满是赞许,他本就不被儒家所容,自己也对儒家的一些理念十分排斥,现在听到朱瞻壑的这些话,简直让他有种知音之感。
朱棣这时也低头沉思,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抬起头道:“就算你说的有道理,可海外诸国距离遥远,光靠一支船队,恐怕也占据不了多少地方。”
“此事可以缓缓图之,孙儿刚才之所以那么说,只是觉得我大明对海外的一些小国实在太仁慈了!”
朱瞻壑微笑着道。
其实他也是在向朱棣提个醒,比如狮子国的事,明明对方的国王都被郑和捉到京城了,国家也灭亡了,无论是直接占领狮子国还是扶持傀儡,都比朱棣把狮子国王放回去要强得多。
“好啊,你小子竟然敢教训起我来了!”
朱棣这时猛然一拍桌子,他终于有点回过味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