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王朱瞻墡一脸诧异:“这不能够吧?本王都没有听到任何风声,你们哪来的消息?”
便有密折誊本在,他也依旧不敢信实。
说自己也乱糟糟的,理不清个所以然来。但想着皇爷至孝至诚,还颇有亲亲之意。上次为求两全,还跪了太庙,得了太祖爷显圣。
为此还御笔亲书,告知了各宗亲。
更在朝堂上力排众议,解除海禁,开放了广州市舶司。
“如此用心,委实不似作假。倒是这个所谓的密折……”襄王皱眉,颇有些怀疑地道:“既然是密折,又因何到了这人尽皆知的地步?”
其余人等其实也疑惑过,但关乎各自利益甚至身家性命。
自然宁可信其有。
所以慌乱之间,就不约而同跑来了襄王府。
希望他能使点力。
毕竟今上亲叔,关系本就非同寻常。之前太后娘娘懿旨,命襄王监国。王爷婉拒后,还推荐了今上嘞!
因此种种,王爷若肯出力,必定不同一般。
襄王:???
不知道这些家伙是从哪儿看出来,自己像个傻子的。
知道他非比寻常,就没想过或者皇帝侄子真大刀阔斧,也不至于上来就拿他这个亲叔开刀么?
亲履三次皇权争斗没染半点腥,襄王殿下稳重着呢。
不但没被忽悠着当了这出头椽子,还给这些人讲事实,摆道理。劝着他们稳重别冲动,别因为不知真假的消息误会了皇爷,甚至冲撞了皇爷。
“那依王爷的意思?”
王爷自然不愿趟这趟浑水,但树欲静而风不息啊!
都被找上门了,注定无法置身事外。
他就干脆把那所谓的密折留下,亲自提笔将事情起因经过都写好了,再附上今儿来那些人的名字。火派人送往京城,既表明态度,也大大方方试探皇帝侄子的态度。
朱祁钰笑:“襄王叔果然是襄王叔,风雨一丝不沾,便宜一点不漏啊!”
可普天之下,哪来那么多不付出就收获的好事?最起码,也得您表明立场,到底是皇党还是上皇党。
“来人!”
“卑职在。”牛大力壮硕如小山般的身躯扑通扑通跑过来:“皇爷有何吩咐?”
“带上人往南宫!”
这要是换了个主儿,高低得劝慰两句。免得他气势汹汹带人过去,引起些不必要的误会。但牛大力不,他只认皇爷。
皇爷怎么吩咐,他就怎么做,不带有一丝丝折扣的。
就算到了南宫,皇爷让把内外守紧,把所有上皇跟前伺候的都捉到慎刑司去好生问话,他也认真执行。
气得朱祁镇咬牙:“住手,朕让你住手!再动一下,信不信朕诛了你的九族?”
牛大力板着大黑脸:“诛我九族我也得奉皇爷命令行事,还愣着做什么?抓走抓走!仔细着点,别伤了上皇!”
“是。”
朱祁镇目眦欲裂,指着朱祁钰道:“你若还认朕这个皇兄,就给我砍了这个刁奴。”
朱祁钰叹:“命令是弟弟下的,皇兄又何必难为大力呢?”
“你……”
“此举确实有些僭越,但弟弟也是为了皇兄好,不信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