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子孙后辈一个赛一个奇葩,直到彻底把大明玩没,导致神州6沉。
那不管是为了自己还是祖宗基业,亦或者天下万民,朱祁钰都不会再安安分分地当那个工具人。
但这位怎么上,什么时候上却大有讲究。
至少现在,一直被太后跟皇兄各种防备,只是个光头王爷的他不能太跳。
得做个贤弟,做个忠臣。
然树欲静而风不息。
他越想低调,珠帘后头的孙太后还就越不给机会:“先帝只二子,皇上也只有一弟。此事既关社稷又关天家亲情,郕王怎么看?”
朱祁钰有些懵懵:梦里没这茬儿啊!
那时好大哥北狩,太后急切又恐惧。生怕他鸠占鹊巢,抢了她好大儿的皇位。先立才两岁的侄儿为太子,再命他监国。
直到他那好皇兄以天子之尊,带着敌军叫自家城门,丢尽祖宗脸面也失尽人心。
太后才在他监国二十七天后,不得不听从大理寺卿王文等人上书,命他登基,遥遵瓦剌留学生的皇兄为太上皇。
这怎么……
不过心里再怎么纳闷,朱祁钰也得躬身行礼。
把梦里连祖坟都进不去,飘飘荡荡数百年所见的凄苦都快想了一遍,瞬间泪盈于睫。
情真意切地艹起为国为民为哥不惜一切的人设:“回母后,儿臣浅薄,未有何见解,只牢记皇考遗言。他老人家说文皇帝之所以将都城迁来北平,就是取天子守国门之意。”
“太祖爷出生草莽,最知民间疾苦,文皇帝一生都在北伐。仁宣两代兢兢业业,便是皇兄此番也为守土开疆。虽……”
朱祁钰脸上一苦,满满‘我哥虽事与愿违,但出点却极好’的表情。
高唱一番我大明无汉之和亲,唐之结盟,宋之岁币。只有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的高调。
他跟在场臣工便是一寸山河一寸血,也要保大明江山无恙,营救皇爷于危难。
一句话:他要亲自率人去救兄长!
能不能成行不说,真心与勇气却不容置喙。
毕竟土木之变后,朝野间简直畏瓦剌如虎狼。就连今日众臣云集,争论也在是死守京城还是南迁避祸上。
这调子起得实在高。
尤其‘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简直是主战派们的嘴替。
也让主张南迁的徐珵等人讷讷不敢言。
原本还琢磨着提议和亲,送个公主跟大批嫁妆把皇爷换回来的臣子更直接闭了嘴。
孙太后都直接愣在当场:先帝重病时,她与皇上日夜随侍左右,何曾听他单独见过那庶子?便有这等垂训,不也是该对当时还是太子的今上说么?
这庶子竟敢当殿扯谎!
可恶。
平日里见他唯唯诺诺,绵软柔和,却不料骨子里也是个藏奸的。
孙太后咬牙,面上却不敢表露半分,更不敢拆穿。
否则就是不敬先帝,质疑先帝之明。
到底是宣德朝宫斗通关者,心里越是痛恨忌惮,太后面上就越笑得温婉慈和:“郕王有心,待皇上归来后必定重赏你与诸位忠臣。只是如今……”
“报!”
大同来的八百里加急打断了孙太后未尽之语,也带来了个震惊朝堂的消息:“瓦剌太师也先拥皇上车驾往宣府,命开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