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愚和摩拉克斯商讨了一整天,从保护条例到法理,再到具体的展规划制定了一个大致的框架。
道愚的现代见闻和知识让摩拉克斯大开眼界,同样,摩拉克斯的套话能力让道愚直呼受不了。
不过约定了两人不能无理由动手之后,道愚的戒心就放下了不少,这让道愚愿意同摩拉克斯分享一些治理方面的经验,总体来讲两人的交谈还是非常愉快的。
“对了,摩拉克斯。”
道愚一直好奇他的学识都是从哪里得到的,刚刚一直在商量治理的事情,却忽略了这方面。
现在可以问一问,或许可以借此判断摩拉克斯是否知道自己是外来之人,嗯,还有那个拦住旅行者的神明。
摩拉克斯作倾听状,对于这个盟友他现在是相当满意,有求必应:“请讲。”
道愚缓缓开口:“你的这些知识和能力,还有权柄都是与生俱来的吗?”
道愚漂浮在悬崖边上,旁边是趴在石岩上的摩拉克斯,一龙一莲花注视着山崖下的村庄。
“是也不是,”摩拉克斯微微思索后回答道,不等道愚追问,摩拉克斯就主动说道。
“我的这些知识一部分来自记忆传承,另一部分来自于天空岛,也就是那边漂浮着的岛屿。”
摩拉克斯指着天空岛说道,“我很惊讶你会问出这个问题,看来你和我并不一样。”
道愚还是感觉到很奇怪,真的会有生物生下来就有高等的记忆吗?而且知识来自天空岛这种说法听起来就不可思议吧。
“实际上,我苏醒的比你早,我的这些记忆并非是来自记忆传承,而是我自己日积月累的结果,我也没有体会到,额,来自天空岛的知识。”
摩拉克斯沉默片刻,“我觉得你和我不同,也许你和世界上绝大多数的魔神都不同,你的这种情况很像是外来者,但是身上却没有外来者的气息。”
说着他扭头盯着道愚,“这个问题我恐怕无法回答你,在我看来你这问题就像在问世界为什么是这样一样难以理解。”
“这样么?”道愚许久没有说话。
从摩拉克斯的话中,他知道自己的这朵莲花本体很可能是这个世界土生土长的,只不过自己的灵魂穿越了过来。
这个猜想很可能是正确的,但需要佐证才能确定,那么外来者的气息是什么样的呢?
当道愚问摩拉克斯这个问题时,摩拉克斯歪了一下头。
“打个比方,就好比一群白天鹅中夹杂着唯一一只黑天鹅般引人注目。当然这是涉及到灵魂层面的东西,而非身体。”
道愚眉头紧皱(虽然他现在并没有),道愚可以感受到自己绝对是穿越过来的,既然是穿越过来的,那么身上怎么会没有外界的气息?
或者另一种更加恐怖的可能是,自己的这段记忆是植入进来的,而且道愚可以明显感觉到自己丢失了一部分记忆。
“我想,如果你想了解这些问题的话,我们这类魔神恐怕解决不了,你可以寻求天空岛上的那位帮助,她想必知道的更多一些。”
摩拉克斯看到道愚久久不言,也不忍心友人这么纠结下去,给出了一条建议。
“但是她只存在在我的传承记忆之中,我也不知道如何见她。”
我谢谢你,原本因为摩拉克斯前半句话有了希望的道愚,又因为摩拉克斯的后半句话心凉。
他终于是忍不住吐槽:“摩拉克斯,如果你不会聊天的话,能不能不说。”
摩拉克斯感觉到很奇怪,不知道为什么道愚会有这样的情绪,平淡地说道:
“我只是在陈述事实而已,并没有别的意思。我记忆中关于她的内容,只有代行天理职责,行爱人之事而已,除此之外,也仅仅只有她的容貌罢了。”
道愚也知道摩拉克斯是在陈述事实,轻叹一声:“此事到此为止,我们共同治理脚下这片大地,不如给这块土地起个名字如何?”
道愚转移了话题,将一些念头压下。
摩拉克斯点头应允,一个好的名字确实是能够给子民带来归属和幸福,他看向天上正当空的明月。
道愚可以明显地感受到他的龙眼眯了一下,“就叫璃月吧。”
道愚很好奇这个名字的来源,追问道:“为什么叫这个名字?这个月亮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吗?还是说就是简简单单的看到月亮想到了这个名字呢?”
摩拉克斯回头看向道愚,“你的力量体系和我等不同,我能感觉到,你的力量无时无刻不在增长,就连白天也一样。”
“而我的力量来源则是月光,虽然没有争取你的意见,但是我认为这个名字是最为合适的,可以带领璃月人民走的更加长远。”
道愚惊骇,在上一次醒来时他明明感觉到月亮上没有任何能量存在。
他急忙向月亮看去,果然在月亮上感受到了一股磅礴的能量,或者说,这个月亮更像是一个转化装置。
再仔细回想白天的太阳,更像是散着红光的月亮,目前还不知道太阳有什么作用。
也就是说,摩拉克斯的权柄很可能来自于月亮。
月亮的权柄孕育了摩拉克斯等魔神,天理也借由月亮将一些知识传递给魔神,表达爱人的同时,渐渐掌控其后世界的走向。
不过这些都不是道愚需要关心的,他思索片刻便赞同了摩拉克斯的提议。
“我没什么意见,外出的人常常望月以思乡,所以月也是家乡的一种寄托。”
摩拉克斯看着道愚的莲花体,若有所思,既然道愚没有主动说一些事情,他也不会主动去问。
摩拉克斯隐隐猜测道愚来自天外,但是道愚身上没有外天域的气息,不过现在两人没有背刺的可能而已,而且如果对世界有威胁的话,那位应该会出手。
道愚看着脚下的山村,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摩拉克斯,你说这些村民会认可我们吗?”
摩拉克斯一怔,好像是个问题,他们不清楚村民是否知道他们的存在,但是他们还是要履行自己的职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