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了,了了。”老妇人的身影消失在了遥远的地方。
胡桃疑惑之余竟有一丝释怀之感:爷爷迟迟没有露面,是早已越过边界,去了应至之地。
爷爷一生磊落,身后并无憾事,自己又何必将他的离开视为一种遗憾?
胡桃想明白了很多东西,念头通达了许多,对着老妇人离去的背影三拜行礼,这才一笑了之,向着来时的方向走去。
奇怪的是,幽静的小路上竟有蝴蝶起舞,萦绕在胡桃身侧,火红的颜色似乎是要将她的长渲染,伴随着她的跑动,白色的蝴蝶四散着向旁边飞去,胡桃像是故意在戏弄这些聚集的蝴蝶一般,随着她身影的出现,总有一片蝴蝶消失不见。
小小的鬼魂突然出现在胡桃身侧,吼叫着想要吓唬胡桃,却不料反被胡桃抓住了小尾巴:“我就说你这个小家伙跑哪里去了,现在被我抓到了吧?嘻嘻!”
她的梅花眼中也有了火红一般的颜色,其中的眼泪和哀伤已经消失不见,她又回到了那个古灵精怪的模样。
来时月色幽远,回程时已晨光大作。
胡桃走在路上,回想起爷爷从前常说的话——“生于生时,亡于亡刻。遵从自心,尽人之事。”
到家时逢正午,胡桃翻墙入后院,钻进卧房整理行囊。
水食耗尽、掏得空空的背包中,不知何时,悄然多了一枚流光溢彩的神之眼。
在火红色缠绕在她手中平平无奇的烧火棍上时,那只烧火棍竟然样貌大变,变成了如同凤凰一般的颜色,辅有如云般的雕花,枪身上流动着火焰的纹路——护摩之杖,往生堂世代传承之物。
“哎呀,原来是这么个好东西。”胡桃讶然地看着手中的长枪,将神之眼和护摩之杖收好。
“新的一天要开始了!”胡桃朝着太阳伸了个懒腰,低头时这才注意到腿上的纱布。
“钟离客卿!”胡桃再次风风火火地冲进了办公室中,原本在喝茶的钟离差点没有拿稳手中的茶杯,不过他却笑了,那个熟悉的小姑娘回来了,“道愚客卿哪里去了?我有事找他。”
钟离的笑容逐渐僵硬,他想起来早上道愚刚到往生堂时那一通幽灵电话,来自至冬的巴纳巴斯,“咳,道愚客卿他一向忙碌,若是找他怕是要等上几天。”
他笑容逐渐僵硬的原因是。。。。。。
“既然如此,那就拜托你啦!”胡桃的目光看向了钟离,嗯,麻烦的一天。
“听闻莲参加了一届凡人的葬礼,还真是稀奇。”至冬的前殿,巴纳巴斯的生日盛宴,道愚没有等到胡桃回来,反而等到了巴纳巴斯的幽灵电话,他这才想起来这是巴纳巴斯的生日盛宴,作为执行官是要给巴纳巴斯献上礼物的,虽然巴纳巴斯不会在意就是了。
“为了参加葬礼,遗漏了女皇陛下的盛宴才是罪不可恕的事情。”公鸡半月光的镜片折射出他凌厉的神情,“富人的礼物被劫,同样是令人耻笑的失败。”
“市长大人言辞还是一如既往的犀利,”富人无奈地笑道,“璃月是最为古老的国度,能有这样的实力并不奇怪。”
“喂喂,在高洁的女皇陛下的生日宴会上吵起来可不是什么明智的事情,这让我怀疑你们对于女皇的忠诚。”
达达利亚的长袍随着他的动作抖动,随身携带的武器也被放在了外面,所有参加宴会的执行官都不被允许携带武器。
“你们一如既往的有活力呢~”哥伦比娅歌唱着说道,“不妨来玩个游戏?”
哥伦比娅手中的书依旧是倒立的,似乎是坚持只有这样才能将一本书的知识全部记下来。
“哼~够了,公鸡。”队长长出一口冷气,声音沉闷,即使是准备好的美食出现在餐桌上,他也不曾想过要摘下面具。
“队长,女皇陛下的盛宴你都不卸下面具,我非常好奇面具之后会是一张怎样硬汉的脸。”道愚对着木偶点点头,缓步来到了队长面前。
“你不会想知道的。”队长冷冷地拒绝了道愚的提议。“肃静。”丑角走上前来,制止了整个前殿的声音,“让我们恭迎女皇陛下的来临。”
疯狂的博士也显得谦虚了许多,哥伦比娅一抚胸,微微低头,木偶的制造物的身子一矮,男性执行官和博士的动作都差不多,女性执行官行礼方式也大多相似。
伴随着高跟鞋的声音从宫殿深处传来,巴纳巴斯的身影出现在了至冬宫的大殿中,整个前殿变得静谧,安逸。
“高洁的冰之女皇,属于旧神的时代已经过去,我们即将创造一个无垢的新世界。”
“神之心,我们将用它们作为新世界的礼花。”
盛宴结束之后,道愚跟随者巴纳巴斯漫步在至冬宫之中。
“你去参加了胡堂主的葬礼?”巴纳巴斯的声音听不出她的情绪,不过似乎是被勾引起了某些回忆。
“珂赛特,我很抱歉,没有赶上他的葬礼。”道愚环住了巴纳巴斯纤细的腰肢,让她能够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作为曾经执掌至冬的席,珂赛特无疑做到了一个大臣所能做到的最好的程度,可无论是道愚还是巴纳巴斯,他们都没有机会参加这个老人的葬礼。
“今天是我的生日,哥哥,你记得的。”不知道她是不是在责怪自己,这毫无逻辑的前后实在是让人难以捉摸。
“今晚,留下来好么?我知道今天不该我的。”巴纳巴斯的目光被她的长遮盖,看不清她的神色。
“当然,我的寿星。”道愚将脑袋埋在了巴纳巴斯的肩膀处,今年过后巴纳巴斯可能会比以往更加忙碌,距离旅行者降临以及没声几年了。
巴纳巴斯嘴角扬起一抹微笑,目光看向了远处的狐斋宫和琪亚娜,三女的目光在空中交汇,而后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