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一片漆黑,只有远处的烛影在微弱地晃动着。我顺着光亮的方向走去,痛苦的呻吟声断断续续的传入我的耳朵,我不禁有些怵,心底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只见有个人靠墙而立,长披散遮住了脸,半个人都隐藏在黑暗之中。一阵令人作呕的气味钻入鼻腔,随之而来的还有金属的摩擦声和断断续续的哀嚎声。
我循声望去,竟然现在这个男人的对面还有个人!只是我不知道眼前这个还能不能称之为人——他的脖子上缠绕着手腕粗的铁链,双臂和双脚都被砍去,伤口处还有浓稠的血液不停地往外冒。
浓烈的血腥味、腐臭味以及排泄物气味混杂在一起,我终于忍不住干呕起来。
“感觉怎么样,父亲。”靠墙的男人从阴影中走了出来,声线不带一丝起伏的说道。
“你这个狗杂种!我才不是你的父亲!”那人有气无力地骂道。
“哦?在我心里,你可是最‘疼爱’我的父亲啊!”男人背对着我,突然扯开了上衣,淡淡地说道:“这些都是你爱我的痕迹啊,我可都记着呢。”我倏然一惊,现他的背后布满了新旧不一的伤痕。
他蹲下身子,抓起那人的头,似乎带着笑意说道:“怎么不看我了,父亲。你不是最喜欢我这副身体的吗?”我突然明白了什么,心中一阵恶寒。
“呸!”那人啐了一口血,愤恨地骂道:“你不过就是一条伺候老子的贱狗!老子上你是看得起你!”
“很好,你这舌头不要也罢!”男人突然抄起手边的匕狠狠插入那人口中搅动,鲜血瞬间喷涌而出,我吓得惊叫出声一下瘫软在地,男人猛地回过头来,那一刻我终于看清了他的脸。
“啊啊啊啊啊啊啊!”我尖叫着坐了起来,心脏仿佛快要从喉间跳出来,浑身冷彻骨髓。
“夫人这是怎么了?”钱掌柜拍着我的后背,眼底含着担忧问道:“做噩梦了?”
我惊魂未定,一句话都说不上来,拍着胸脯大口地喘着气。
“来,先喝点东西。”我接过杯子,冰凉甘甜的液体入喉,心情终于稍稍平复了一些。回过神来我才现自己已经回到房里了,于是问道:“我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晚夫人喝醉了,可还记得?”钱掌柜微微一笑道,“是在下送你回房休息的。”
我抬眼看了眼窗外,天光早已大亮,也不知现在是什么时辰了,“你该不会一整晚都在我这吧?”
“是啊,夫人昨晚一直在说胡话,我实在放心不下,便守了一晚。”
我悄悄看了他一眼,现他眼里泛着血丝,面容也略显疲惫,确是一晚没睡的样子。我不禁有些内疚,昨晚还信誓旦旦地吹嘘自己酒量好,之前醉酒做错事的教训还不够吗!我到底是哪来的自信说那种话!
等等!他说一整晚都在这,该不会……我悄悄拉开被子低头看了一眼,幸好穿着的还是昨天那套衣服。我默默松了口气,低声说道:“好险好险。”
钱掌柜眼里闪着促狭的笑意,轻声说道:“怎么?夫人是担心我会趁机对你做什么?大可放心,在下从不趁人之危。”他贴近我,在我耳边低语道:“而且那种事还是清醒的时候做比较有趣。”
我脸一红,嗔道:“别胡说八道!”
钱掌柜哈哈一笑,拉起我的手放在唇边一吻,暧昧地说道:“在下所说句句属实。怎样,想不想试试?”
“去去去!”我急忙抽回了手,“男女授受不亲,你别再动手动脚了!否则我……”
“否则怎样?我亲都亲了,手也动了,夫人还是早些从了在下吧。”说着,他竟欺身压了下来。我一把抓起被子蒙住了头,大声说道:“你别过来啊!你再过来我就咬舌自尽!”
我躲在被子里,半晌却不见他有动静,便偷偷探出了头。只见钱掌柜憋着笑,肩膀不停地抖动着。我又气又羞,用力甩开被子,没好气地说道:“逗我很好玩是吗?”
“哈哈哈哈哈哈哈,”钱掌柜大笑起来,“夫人,你实在太可爱了。在下实在忍不住……”我叉着腰,气鼓鼓地瞪着他一言不。
“好啦,不逗你了。饿了吗?我让厨房熬了粥,你想吃点吗?”钱掌柜朝我伸出了手,眼里却是藏不住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