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了那样激烈的运动,而时间已经经过了两天,千绘觉得自己都快臭了,她真的怀疑流川枫怎么下得去嘴。
流川枫出门后,千绘认真地把全身都清洗了一遍。出来后,她就看见流川枫回来了,一边手拎着药房的袋子,另一边手拎着便利店买的食物。
二人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不由得狼吞虎咽地把食物都吃光了,千绘还在饭后赶紧吃了药。
下午,流川枫在千绘的要求和指导下,帮忙一起整理房子。等所有事情结束后,已经快到傍晚了。
千绘看天色不早了,就想着下逐客令:“流川,你两天没回家了,你妈妈要担心你了,赶紧回去吧!”
没想到流川枫还是悠哉悠哉的样子,无所谓地说道:“我出去前已经跟我妈妈打电话说了,她让我跟你好好相处……”
千绘难以置信地看着流川枫:“你跟她说什么了?该不会跟你妈妈把这两天生的事情都说了吧?!”
“嗯,她的语气听起来很高兴,还说有机会会来看你……”
千绘听完他的话,神情呆愣。她压根没想到日本的家长这么宽容,要换做在中国,估计家里要大闹一场了。
这时,流川枫走到千绘面前,拉起她的手,又想亲吻她。但是看到她从他手里抽出了手,眼神变了一下。
随即他想起前晚醉酒的她口里嚷嚷着“姐姐”“弟弟”的情趣,于是急中生智说道:“好姐姐,让弟弟亲一下!我们已经五个小时没有亲密接触了……”
千绘想把他劝回家,但听着他处心积虑的讨好,又不忍心说重话赶他走,只能顺着他的话:“姐姐不喜欢臭弟弟的,赶紧回去洗洗、换身衣服吧……”
听了千绘的话,流川枫的耳尖红了,流露出一丝的羞赧。
女生自然喜欢的是干净、清爽的男生,流川枫当然知道这一点,虽然他此刻只想寸步不离地在千绘身边,但还是同意了千绘的要求,他略带祈求地对千绘说:“那姐姐等我好吗?”
千绘想到他要离开日本了,她看不到他们的未来,当下犹豫不决,不知该怎么回答他。
但看到他仍然目光炯炯地看着她,等着她的答案,她只能轻轻地点了点头。
流川枫看到千绘点头的瞬间,表情松快起来,背上他的背包,大踏步向门外走去。
走了两步,他又回头,伸出一只手,问道:“姐姐能给我一把备用钥匙吗?”
千绘看着他那副样子,无可奈何地拿出一串钥匙放在他的手里。就这样,流川枫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千绘在他离开之后不久,也出门散步。其实冬天寒冷的神奈川,并不适合在外闲逛。
但她此时就想在冷风中清醒一下,想想她和流川枫的未来要怎么走下去。
顺便祭奠她与樱木花道尚未开始就死去的暧昧关系。
她拢着身上厚实的羽绒服,走在这萧瑟的冬季的街道,不知不觉就来到了湘南海边。
冬天的风让海浪更加肆虐,拍打着空无一物的沙滩,冲刷着嶙峋的海岸崖壁,也涤荡着千绘心里残留的对樱木花道的余念。
她来到一处突出来的小码头,看到码头旁边没有停渔船,更增添了这个地方的萧瑟感。她觉得走得很累了,就坐在了这个码头旁边呆。
直到一阵狂风刮在她的脸上,她才冷得回过神来,赶紧把双手插进羽绒服的口袋里取暖。
不曾想,从口袋里掏出了三个折叠成心形的信纸,她盯着它们看了一会儿,直到一滴眼泪从眼眶里滴落在信纸上,才晃过神来,自嘲地说了一句:“呵,居然在这个时候冒出来,真是讽刺啊!”
说完,松开拿着信的手,任由狂暴的寒风把信刮到了海里。
在这阵风刮过去的瞬间,流川枫不知从何处跑了出来,紧紧地拥住了千绘,仿佛怕千绘再次逃离他,对着千绘低语道:“千绘,不是说好要等我吗?别离开我,好吗?”
此刻的千绘,在信吹落海里的瞬间,犹如这份感情被海水淹没、消失一般,放下了樱木花道。
虽然难过、心痛充溢着她的每个细胞,但横亘在她心中已久的对流川和樱木的左右为难,也在这一刻土崩瓦解。
樱木的退缩以及流川的一往无前,让她做出了选择,也让她这一刻不去考虑太多未来如何。
因此,面对流川枫一语双关的问话,千绘在他怀里点了点头。
得到肯的流川枫,欣喜地抱紧了她,在她额头上落下了轻轻的一吻,轻声道:“回去吧……”然后揽着她的肩膀往回程的道路走去。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这一切落在了仙道彰的眼里。
他一直在上面的码头上钓鱼,这与千绘所站的码头垂直交错。而从千绘失魂落魄地从远远的海岸线走来时,他就看见了她。
湘南独特的海和这里的人,让他即使在寒冷的冬假,也念念不忘地回到这里,而钓鱼是他打时间、放空思绪的最好手段。
步入大学的他,显然与之前高中时期不一样,面对周身带着冷僻、孑然独立的氛围,来冬季海边的千绘,让他直觉不忍轻易打扰,他选择默默地看着他一直喜欢的这个女生。
看到她掏出信纸,流下泪水,任由风刮走信纸,直到流川枫到来后对她充满爱意的拥抱,仙道方才觉得不对劲。
他本无意窥探他人的隐私,但这人与他有关,虽然她似乎名花有主,但他仍然想深入地了解她,即使无法拥她入怀,但以直达她的内心的方式拥有她,也依然让他有些许满足。
于是,他从高台上跳了下来,手里拿着捞鱼的网,把其中一个未漂远的心形信纸捞了上来。
幸好,这张信纸表面封着一层油膜,加之又折叠成心形,把字迹成功地包裹在里面。
因此,当仙道小心翼翼地摊开折叠的信纸后,里面的文字仍然清晰地呈现在他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