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要炮制的药材比过去多多了。
零卖药材时他还得给病人抓药。
这一晃,距离冷无香跟杨掌柜见面已经过去十五天。
黄昏时分,好不容易给最后一名病人抓完药,冷无香累的脚都软了。
他才坐下休息,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子出现在门口,敲了敲大开的大门。
“冷大夫,你好。”
冷无香看向来人,隐隐觉得有些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你有什么事?”
“冷大夫,我娘早亡,我爹也不管我,我每天吃了上顿没下顿,好可怜的。
求求你收我当个徒弟好不好?我想跟你学习炮制药材。
你放心,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将来等我出息了,会报答你的。”
冷无香温和一笑:
“炮制药材可不是什么太出息的手艺。
但若是连医术一起学了,走遍天下都不愁没饭吃。
清水医馆、东城医馆、健康药铺、青山堂、灵丹堂的大夫都是医术高手,你去找他们拜师吧。”
“我……。”
不等他把话说完,冷无香‘砰’的关上门。
杨雄吃了个闭门羹,装出来的乖巧再也压制不住,眼中闪着凶光,牙齿咬的‘嘎嘎’作响。
来到一处小胡同,杨雄对等候的父亲杨掌柜说:
“爹,这个冷无香心如硬铁,连门都没让我进。
您想让我潜伏在他身边偷师,学成后再找机会偷摸卖假药陷害他的计划是做不成了。”
杨掌柜听完直皱眉:
“没想到这小子远不像看上去那般温和,算了,能搞垮青山医馆和东城医馆已经很不错了,以后再找机会。”
杨雄点点头,父子俩一起离开。
他们走后好一会儿,鸿宾楼顶楼凭栏望风的老方这才若有所思的下了楼。
敲开长生堂侧门,老方将自己看见杨雄和杨掌柜接头的事告诉了冷无香。
冷无香毫不诧异:
“这里头果然有算计,那小孩儿怕不是杨掌柜的什么亲戚。”
老方似乎想起了什么:
“我跟杨掌柜也算相识多年,那孩子跟他小时候颇为相似,怕不是他儿子。
可他的两个儿子我都见过,不是这孩子。
杨掌柜是个妻管严,十几年前曾因为在外面养了个女人而闹出好大笑话,兴许这孩子是他的私生子。”
“这样啊,那一切便对上了。
清水医馆濒临倒闭,东城医馆半死不活,若是让他的私生子把我炮制药材的手艺学去,再耍个阴招把长生堂搞垮,单凭健康药铺,岂是杨掌柜对手?
好一招二桃杀三士!”
老方问道:
“看样子你似乎早就胸有成竹,那你这些天……?”
冷无香笑了笑,没说话,把面前墨迹未干的病历递了过去。
老方接过,只见上面写着:
——李学成:男,四十二岁,面白无光,久咳不愈,脉虚数,无汗,大便不通,食欲不振,寅时不睡。
——断证:肺气耗散,肺阴亏损。
——开方:九仙散(人参、款冬花、桔梗、桑白皮、五味子、阿胶、贝母各五分,乌梅一个,蜜炙罂粟壳二钱)
——用法:九味药全部碾成粉末,加生姜一片,红枣一枚,水两碗,熬成一碗,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