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有乾趴伏在草丛之中,紧紧地盯着不远处的一只妖兽。
那是只五阶妖兽,妖兽脑袋上的五道红纹显示着它堪比筑基中期的力量。
此刻,越铭仇就躲在妖兽附近的一棵大树上,随时都有要冲下来将其解决的意思。
而被两个修士盯上的妖兽没有察觉到任何危险,只是一心解决地上的灵草。
“你真的要自己对付这只妖兽?”越铭仇的传音出现在庄有乾脑袋里。
庄有乾道:“这是当然,我距离筑基中期就差那么一口气了,这只火羽兽本来战力也不高,最适合我拿来突破了。咱们好不容易出来历练一场,如果我连一只妖兽都没解决,被谢争流知道了肯定要笑我的。”
庄有乾计划得很好,火羽兽身上除了妖丹,就是那一身绒毛最为值钱。
正好他一直想给自己寻些合适的材料,多做几只属性不同的符笔。火羽兽的毛用来做火属性符笔,那再适合不过了。
打定了主意的庄有乾只让越铭仇在一旁盯着,自己则趁妖兽转过身去之际,飞一般地扑到了它身上。
火羽兽突然遭遇袭击,瞬间变得癫狂起来。
庄有乾猝不及防之下,连符篆都没来得及抽出来。他只能抱紧了火羽兽的脖子,努力骑在它身上不被对方甩下去。
越铭仇再次问道:“真的不要我帮忙?”
“不用,我可以的!”庄有乾坚持道。
火羽兽就这样驮着庄有乾向前狂奔,一路上不知撞断了多少棵树。它见自己怎么都甩不掉背上的人,浑身就开始冒出火焰。
它是火属性妖兽,最不怕的就是火。
庄有乾察觉到不对劲,当即动用土灵力让火羽兽身上都结出了一层土壳。
火羽兽的能力被克制,它疯狂地甩动脑袋,想要从这层土壳中挣扎出来。
在现自己挣脱不掉后,它索性带着背上的人直奔不远处的一口碧潭。
紧跟着他们的越铭仇刚想着要不要将他们拦住,一股强大的气势就已经从碧潭中冒了出来。
庄有乾浑身一个激灵,他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但等他回过神的时候,他已经下意识从火羽兽身上跳了下来。
此刻的火羽兽也已经意识到了不对,它四蹄猛蹬,想要让自己停下来。只可惜为时已晚,火羽兽刚停住脚步,正想逃出这片碧水潭的范围,但忽地,一颗漆黑的头颅猛地从碧绿的潭水中钻了出来,一口咬住了火羽兽,两三下将其吞进了肚子里!
这一切生得太过突然了,即便庄有乾和越铭仇已经感觉到了危险,但他们完全没有想到,碧水潭里的家伙竟然会这么庞大,又这么可怕。
五阶妖兽被轻易吞进了肚子里,碧水潭中的那个家伙终于慢悠悠地显露了真身。
它高傲地挺直了身子,黑色的鳞片在日光下闪烁着刺眼的光芒,头顶的两处鼓包更是彰显出它的身份——这座水潭中的妖蛟!
“跑!”
越铭仇高喊一声,而后举着剑朝那黑蛟冲了上去。
……
谢争流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快就碰上鹤隐,她不过才从地宫中跑出来,转头就遇见了似乎已经寻找她多时的死对头。
如今四下无人,只有他们两个在此对峙,鹤隐完全没了先前的温和从容,坦荡地表现出了自己的杀意:
“找了你许久,没想到你在这里啊。”
他早在进入秘境之前,就已经托人拿到了谢争流用过的一件物品,这才得以用寻踪盘探知对方的行踪。
只是前些日子不知怎么回事,寻踪盘始终找不到她的踪影。今日倒是给鹤隐指出了明路,让他终于将人找到了。
对方这来者不善的样子,让谢争流和空间内的罗摧影等人都看得清楚。
她虽不畏惧和对方动手,但也还是想问个清楚:“你为何要针对我,我从前并不认识你,但你似乎一早就想对我下杀手。”
鹤隐冷声道:“这不是你一个死人该知道的事。”
说完,他立刻提剑刺了过来。
谢争流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她反手抽出背后用布包裹着的长刀,正面迎上了鹤隐的袭击。
先前在衡天宗内为了不让自己的身份暴露,鹤隐隐藏了自己的修为。但如今他们两人所在的地方足够隐蔽,不会有外人打扰。
在加上鹤隐已经铁了心要将谢争流的命留下,当然不会再克制自己的修为,身为金丹期的灵力像无数把利剑一样朝谢争流刺来。
高阶修士的威压狠狠坠在谢争流身上,若非她早就有了准备,恐怕会当场被压趴在地。
“你在衡天宗内不过也才四五年,这些年你从未离开过衡天宗,更不曾在宗门内经历过金丹雷劫。你早在进入衡天宗之前就有这么高的修为了,你到底是谁?又是谁派来的?”
谢争流嘴角溢出一丝鲜血,她的脏腑被这股灵力伤得不轻,但对上鹤隐时的力道却没有半分减弱。
长刀无极在她手中成为了最锋利的兵刃,即便鹤隐的修为比她高了整整一个大阶,却在谢争流这般疯狂的进攻下,隐隐有退败之势。
他眸光闪烁,流露出忌惮:“本以为你当初能赢我只是运气,没想到你还真的有几分本事。”
谢争流没说话,只是不断挥动手里的刀,将鹤隐的剑上砍出了不少的缺口。
“你知道我为何要杀你吗,就是因为你如此的不知天高地厚。若你聪明一些,不要妄想着修仙,不要妄想得到更强大的力量,你本不用丢掉性命的。”鹤隐话里话外,将一切的罪过直接推到了谢争流身上。
这话听得玉佩中的罗摧影气得跳脚:“这混货在狗叫些什么?!拥有灵根是天地赐福,追求力量本来就是修士理当。倘若这也有错,那他这个金丹修士岂不是早该被杀千次万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