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等到谢争流走入了门内,那道躲藏在一根石柱后的人才慢慢走了出来。
“找到你了!”鹤隐低垂着眼眸,看向谢争流背影的目光,就像是盯上了自己的猎物。
他手下动了动,很快一道讯息就通过鹤隐从上三千带回来的特殊传讯符,抵达了上三千某个女子的手中。
做完这些,他稍稍整理了一下衣裳,而后跟随着其他弟子们的脚步,直接迈进了中阶班。
……
初阶班内,因为是第一天入学,不少人都还在食坊里吃早饭。屋子里空了一大片位置,倒是方便了谢争流三个挑了个不显眼又不落后的地方坐在了一起。
没过多久其余人66续续也找到了地方,一百多人几乎将整个屋子都给坐满了。
谢争流三人本来还闲着无事,正在听庄有乾讲他所在的揽雪峰是何等模样。忽地一道人影投落在三人桌上,一张让三个人都不大喜欢的脸就此闯入他们的视线。
冯天赐嚣张的抬起下巴,望着谢争流语气挑衅:“你,站起来。这个位置我要了。”
“你什么意思?这位置上写了你的名字,你说要就要?”庄有乾本也不是个容易生气的,但就是一看到冯天赐就不高兴。
冯天赐看都没看庄有乾:“我这回不是来跟你们俩吵架的,我只要她将位置让出来。”
“叫我让位置,你凭什么?”谢争流坐在那里动也不动,看向冯天赐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冯天赐立刻被她的眼神激怒了:“你一个无法修炼的废人,配坐这么好的位置吗?若是你快些起身让给我,本少爷还能给你点脸面。否则的话,就别怪我直接把你丢出去了!”
几个人吵闹的动静不小,其余人也被他们争执的声音吸引,纷纷将看好戏的目光落在了几人身上。
他们都知道谢争流无法修炼的事,在不少人看来冯天赐的做法不仅没错,还十分有道理。
像谢争流这样注定只能一世平凡的人,再努力也没有任何作用,那为何不将位置让给需要的人呢?
有几个看准了冯天赐家世,想要攀附一二的更是当场站出来指责:“谢争流你快些起来吧,本来你听了课也没什么用,坐在前排还是后排应该没区别吧?”
“是啊,教习管事马上就要来了,你别闹得大家都不好看,快点让开吧。”
谢争流冷淡的目光一一扫过那些开口说话的人,看得那几人下意识打了个冷战,默默闭嘴了。
等到屋内重新安静下来,她才望向了冯天赐:“你觉得你比我有资格坐在这里?”
冯天赐面露倨傲:“难道不是?”
他嘴角嘲讽的笑容还没勾起,众人就见原本还懒懒散散坐在椅子上的谢争流忽地一动,她的身躯在他们眼里拉出一道残影,快得让人连她的动作都没有看清。
就听见“砰”的一声,之前还叫嚣着要谢争流让位的冯天赐,已经被踹出老远,狠狠摔在了讲习台附近的墙角里了。
伴随着冯天赐的惨叫,谢争流只是拍了拍自己的衣摆,然后重新坐下:“看来,能修炼的人也不一定打得过不能修炼的废物啊。”
“你!”冯天赐气得牙痒痒,但却因为被踹狠了,一时间还爬不起来。
今日的教习管事就是这个时候出现的。
一身黑袍的管事冷肃着一张脸将屋内的情况打量了一遍,这才沉声问:“这是怎么一回事?”
冯天赐倒是想开口告状,但庄有乾却比他快一步,三言两语就将之前的事情给说了个清楚。
他当然没有胡编乱造,只是稍稍润色了几句,着重点了点谢争流抬脚踹人时的“无奈”罢了。
果然,听完了庄有乾的话,教习看向冯天赐的目光就越不喜了。
“入学第一日就惹出乱子来,谢争流、冯天赐你们二人都有错。”教习严厉的目光在两人面前扫过,也将他们各自的表情收入眼底。
他对着面色平静的谢争流道:“出手伤害同门是大忌,今日念你是初犯,就罚你回去抄写门规三百遍。”
谢争流点头应下,也没有要争辩的意思。
轮到冯天赐时,教习看着他似乎格外不服气的表情,当即就道:“你心思不正,恐怕不适合在讲习堂学习,还是先回你师父那里磨平了性子再来吧。”
冯天赐当即瞪大了眼睛,一句“这不公平”才说了一半,教习就一挥衣袖将人赶出了屋子。
一来就罚了两个人,还将一位长老的弟子直接赶走。教习的这番动作直接震慑了在场其他的弟子们,这群原本还对教习满是好奇的孩子,瞬间就安静如鸡,一个个坐得比谁都端正。
严教习满意地看着这一幕,而后抬步走上了讲习台:“今日的事我希望只会生这一回,往后屋内的位置先到先得,没有谁给谁让的说法。在我这里不管你的灵根如何,又拜了哪位长老为师。若是不守我的规矩,就趁早自行离开,莫要让我亲自赶人。”
众人连忙点头应是,生怕动作慢了,下一个被赶走的就是自己。
混在人群里的谢争流对这一幕也同样十分满意,看来这个衡天宗还是真是同传言中一样门风清正啊!
教习名为严客,如今已经是筑基后期的修为了。他虽修为不高,但已经做了许多年教习,教导这些刚刚接触修炼的小崽子们不要太熟练。
而严客也人如其名,为人十分严厉却也公正。一般的新弟子只要被他教导过几年,基本都能养出衡天宗传统的“板正、严肃和嫉恶如仇”。
因为是第一天上课,严教习只简单冲新弟子们介绍了自己,便开始讲述如今修真界的一些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