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藤新一他看向津木真弓,见她还能开口说话,便重新判断了一下她的情况。
“γ-羟基丁酸没有传统意义上的‘解毒剂’,哪怕是用作医用麻醉药的时候也是靠患者自己代谢的,看你现在的反应,意识还算清醒,剂量应该控制在了2-3毫克的安全范围内……就算去了医院,也是让你卧床静养。”
工藤新一的话不是没有道理,对于没有解毒剂的药物来说,去医院挂号检查配药,折腾一圈下来,对于患者本人来说还不如好好回家静养——当然,前提是他们都能确保自己的专业知识足够支撑这套理论。
“基于这一点所以我也更建议你回我家,离这里更近,也是你更……”
津木真弓艰难地抬手,按住了他不停叭叭的嘴:“……闭嘴……太吵了……”
她本就头昏脑涨,这种时候再听到工藤新一的长篇大论,不亚于一万只草泥马在脑海中奔腾鸣叫,痛苦翻倍。
琴酒则更言简意赅,“回家。”
他说的自然是他家。
津木真弓的手在工藤新一的唇上擦了一下就落了下来,“啪”一下砸在了后座与前座的分界格上。
没办法,麻醉剂的药效太强,能抬手已经很勉强了。
工藤新一伸手抓住她的手,入手冰凉——这也是中了麻醉剂后较为明显的症状之一。
“……不是去解毒……”
她叹了口气,咬牙咒骂——琴酒就算了,工藤新一怎么这时候降智了起来。
“……血检……入档……”
上一次她在学校外被打,但醒来后已经过了代谢期,血液检查查不出药物残留,但这次不一样,现在去检查肯定能查出东西来,医院的检查报告可以作为直接的明确证据计入案件档案。
工藤新一愣了一下,“你刚刚那管血……”
津木真弓瞪着他,试图把他的智商瞪回来。
好在工藤新一总算冷静下了被一连串事情冲昏的头脑,他思忖片刻:“……你是怀疑……?”
想清楚这一切,他只是沉吟了一下,便点点头:“我知道了……既然你怀疑这个,那干脆把这个局做大。”
工藤新一拿出手机开始低头发短信,津木真弓看向琴酒:“……就去做个检查……验完血就回家……”
琴酒听着刚刚两人一通哑谜,心情已经相当糟糕,但她这句“回家”是冲着他说的,他自然不会拒绝。
后座的工藤新一抬头:“就算案件的情况是我们怀疑的那样,我仍然不建议以你现在的身体状况跑太远的路,更何况……”
津木真弓呻|吟一声抬手捂住耳朵:“……闭嘴……让我休息会儿……”
工藤新一像是瞬间被掐住了喉咙,一下将后面所有话咽了回去。
——平成年代的福尔摩斯,败于推理时的过于话痨。
等到琴酒的车开到医院的地下停车场的时候,他的短信也已经发完了。
津木真弓见他没说话,问道:“你布置好了吗?”
虽然工藤新一没说他“布置”了什么,但津木真弓相信他应该懂自己的意思。
工藤新一面默默瞥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喂,你刚刚发短信不会是在闲聊吧……”
工藤新一仍旧不说话。
津木真弓扶着额头,觉得头更疼了:“你是三岁小孩吗!……好了好了你可以说话了……不嫌你吵了……”
工藤新一这才开口——好在没有“任性”到底,顾忌了不会“吵”到她,言简意赅。
“让学长和他们说你现在来医院做检查,医院名字也说了,你之前抽的那管血我也让高木警官帮我私下检查一下,不会告诉任何人。”
众所周知,工藤新一让保密的事,搜查一课众人守口如瓶。
当然,反过来搜查一课需要对“外行”保密的东西,他们对工藤新一也守口如瓶。
就是两个“瓶”不太一样——前者是克莱因瓶,后者是广口瓶。
津木真弓叹了口气:“……希望只是我想多了……”
琴酒自然是不会跟上去的,他一直很忌讳自己的影像在公共场所被拍到。
津木真弓也不强求,她被工藤新一扶下车,临走不忘回头安抚看上去十分不耐的琴酒。
“……马上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