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家。”工藤新一走到冰箱前,拿出了一瓶牛奶,给她放到手边。
津木真弓:……行吧。
她接过牛奶,倒入打奶泡的杯子里。
“咖啡杯在哪里?”
工藤新一抬头,从厨房顶上的柜子里拿了五个杯子出来。
津木真弓将两个盎司玻璃杯中的咖啡液倒进杯子,将奶泡杯放到蒸汽管下,打开蒸汽阀。
“呲呲呲”的蒸汽声混合着“咕噜噜”的牛奶滚泡声,津木真弓用手在杯壁试着温度,边淡淡开口。
“你想和我说什么?”
看上去工藤新一像是出来帮忙的,但津木真弓知道,他大概是想避开侦探社的其他人,和她说话。
工藤新一也不客气,直接开口:“他是谁?”
津木真弓装傻——又或者是真的没分清这句话里的“他”指代的人:“哪个他?”
工藤新一将一杯已经倒了咖啡液的杯子递给她,她配合着沿着杯沿倒入牛奶,看着奶泡在杯壁缓缓注入。
“那个和你同居的、可以在你衣服上装窃听器的人,你被人打晕在小巷子里后把你救走又不留名的人,疑似我们在游乐场遇上的那两个人其中一个,现在还放火烧了你家公寓的人。”
津木真弓听着工藤新一给那大哥这么长的一串头衔,居然莫名有种戳了笑点的感觉。
她正专心致志地给安城里穂的咖啡拉花,随口道。
“一个多星期前,你还只是‘推理’,现在就肯定这位臆想中的人真实存在了?”
工藤新一看着她给安城里穂那杯精心拉花,玫瑰样式的奶泡配上咖啡的浓郁香气,让人食欲大动。
他伸手,把那一杯放上旁边的托盘。
“当初是缺乏证据的推理,现在综合所有线索,确定了这人存在——这不就是侦探的工作么?”
津木真弓拿过第二个杯子,工藤新一看了一眼,判断了一下这是谁的那杯,随即道:“松成要加的糖是原糖——你分心了。”
他在她身边看着她泡咖啡,她走神了,拿错了糖。
——是因为有旁人在,还是因为他这个旁人和她聊起的话题?
津木真弓将手中的白糖放回去,拿过了原糖的罐子。
“我又不是他那种逆天的记忆力,记不清楚很正常。”
第二杯咖啡在她的手中冲好,工藤新一又十分顺手地再次接了过去放到托盘上,递上了第三杯。
看她默默给伊藤行人那杯咖啡拉了个叶子的拉花,工藤新一像是思考了很久,带着一些十分难得地、不确定的语气,开口询问。
“……生理需求?”
津木真弓手中一抖,好好一片叶子拉花被她拉成了骨架。
……但一想是给伊藤行人的,好像也不需要重做了。
她放下杯子:“如果在我面前的不是工藤新一,我会怀疑你在性|骚|扰。”
工藤新一却很冷静地分析——甚至看上去自己也有点费解。
“你的身上不存在反社会人格的特质,甚至三番四次地劝告我们不要‘违法’——虽然我不赞成将拷贝警视厅资料这种小小的手段上升到这么严重的后果,但这至少说明了,你不会出于‘愉悦’而帮忙掩盖一些犯罪真相。”
愉悦犯大部分都有反社会倾向,但她不是。
津木真弓拿过第四个杯子:“先,你不觉得将‘黑入警局网络’这件事定义为‘小小的手段’的你更离谱吗?”
工藤新一没有理她这句话,而是接着上面继续分析道。
“不是出于‘愉悦’,就只能是有利可图了。利益又可以分成精神与物质需求,严格来说,前面提到的因为‘愉悦’而掩盖犯罪也算是精神需求的一种。
“暂且排除精神类的‘利益’,那就先说物质——等一下,心形拉花不符合我的审美,我的这杯就不必……”
津木真弓淡定地给自己手中的咖啡拉花收了个尾,抬头一笑。
“你多虑了,这杯不是你的,是我做给我自己的,你爱不爱心形拉花关我屁事。”
工藤新一:……
其实到这里,他就有点意识到对方在生气了,虽然看上去笑容似乎一如既往,但难得的粗口都爆了出来。
但本着“求真”的秉性,他将自己的“推理”进行了下去。
“你看上去对金钱之类的身外之物看得很重,但事实上,你出门的交通工具会贪图方便坐计程车——日本的计程车可不便宜——自己租住的公寓被烧掉后看上去并不心疼,更关心的也不是赔偿,而是犯人的身份,种种细节表明,你或许对物质类的钱财看重,但也没看得那么重。至少我看不出你有为了金钱而封口的倾向。”
她刚想说“有没有可能只是对方给的实在太多了”,但话还没出口就咽了回去。
——毕竟这等于变相承认了“对方”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