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夏然并没有和男友卿卿我我地在一起,她此时正木然地坐在颠簸的大巴车上。
大巴车沿着蜿蜒的山路驶向东岭镇,夏然是接到了夏延的电话匆忙慌张地回来的。
因为夏延在电话里对他说,她的奶奶赵琳病危住院了。
当时听到这个消息,夏然还不相信,因为前几天她才跟奶奶通话了,奶奶的声音听起来和平时没有异样,怎么会突然病危了呢?
但是那一天,电话里赵奶奶的声音是那么地虚弱无力。
赵琳虚弱无力道:“然然,奶奶没有事,啥事儿都没有,你别担心,咳咳。。。。。。你呀,在外。。。。。。”
话没有说完就被夏延抢去了,夏延粗糙的声音传过来道:“没有啥事?医生说你快不行了还没啥事?你再不让她回来,你就见不到她最后一面了。。。。。。。”
听到这,夏然心无比地惶然恐惧,她最后放下一切连夜赶回来了。
此时是腊月寒冬,凛冽的寒冬呼啸刺人,冰冷的雨点淅淅沥沥下得不停。
夏然只穿着单薄的衣衫,她一下车站冷地战栗着,这时候是下午五六点的时候,寒冬天气早已昏暗了,车站上只有很少的乘客和载客的摩托师傅。
夏然木然的脸色此刻显出惶然和急切,她着急地让一位摩托师傅载她去医院。
一路上,摩托车在寒风冷雨中疾驰着,耳边呼呼的风声哗哗作响,夏然冷着牙齿打颤。
借着路灯和万家灯火,夏然看到熟悉却又陌生的街道,心里恍然与忧郁。
但此刻她没有太多心思看这些,她盯着路边,心里急切祈祷到:“奶奶,我回来了,你不要有事。”
终于到了医院,夏然慌忙地付了钱跑进了医院来到了赵琳的病房。
病房里,赵琳穿着病服闭目虚弱地躺在了病床上,全身插满了管子,脸上病白而衰老。
夏延大喇喇地坐在病房前拿着手机跟别人打牌。
听到病房门开了,夏延不耐转头一看,看到是一脸慌色的夏然出现在门口。
夏延讨好一笑:“回来了?”
夏然没有理睬他,她心慌地走近,往病床走近。
待看到往日里疼爱自己的人瘦骨如柴,虚弱无比地躺在病床上,仿佛随时都会消失不见的一般。
夏然的心酸楚无比,那一双素日清冷的眼眸有了水雾。
她小心地走近,双脚跪着地,伸出双手轻轻地握起了那瘦弱满是皱纹的手,声音哽咽轻呼着:“奶奶,奶奶,我回来了,然然回来了。”
听到了夏然的声音,赵琳缓缓地睁开了双眼,待看到夏然的模样时,老人苍白的面容上显出笑意:“然然,你回来了?然然!”
“奶奶,是我,是我。奶奶你,你还好吗?你怎么不早点打电话给我跟我说啊。”清冷的声音不再,夏然眼红湿润了。
赵琳心疼望着孙女,强笑道:“奶奶没事,奶奶不想让你分心,没事儿,然然奶奶都一大把年纪了。”
“不,不要,奶奶,你要好起来,你一定要好起来,我已经毕业了,我好不容易终于毕业了,我说过要挣钱给你买漂亮的房子住的,我还要带你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我还要带你去吃好多好吃的。。。。。。”夏然哽咽道。
赵琳眼红了,她慈祥而心疼地摸了摸夏然的脸,浅笑道:“然然,没关系,你有这个心意就够了,咳咳咳。。。。。。然然如果奶奶走了,你一定要好好地,奶奶在上面啊,要看到你幸福。。。。。”
“奶奶,别说了,不会的,你会好起来的。。。。。。”夏然心慌难过地摇摇头,留下了眼泪。
赵琳转头对一旁仍旧打牌的夏延说道:“阿延,我走了之后,你,咳咳咳,你好好照顾然然,好不好?”
夏延专心打牌着,不耐的嗯了一声。
赵琳见此,忧心无声叹息着,最后她看了一眼夏然,心疼又无奈轻声道:“然然,我走后,你不用管他,奶奶不会怪你的。”
本还以为夏延没有在意两人的对话,却不料夏延愤怒站起来,踢翻了椅子怒骂道:“死老太婆,我是她老子,你让她不管我,谁给我养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