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着出空间,她走到空间里的洗手间,将脸上的脂粉卸掉,脱掉夜行外衣,换上一件素雅的浅青色外衣,才从空间里出来。
面对空荡荡的房间,凤九言从空间里取出一些脱漆破旧的家具,妆奁、箱笼、桌椅、置物架、拔步床等替换上。
这些家具还是她从将军府和丞相府的下人房里搜刮来的呢,刚好派上用场。
刚将所有的家具替换完,凤九言还没来得及欣赏自己的杰作。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喧闹声。
紧接着是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和金属铠甲摩擦碰撞出的叮当声。
凤九言冷笑,呵,倒是很准时!
“所有人等,一律前往前厅集合,违者斩立决!”一道低沉中透着威严的嗓音在清冷的夜色中响起。
无数身穿红色锦袍,身披金色盔甲,手持长剑的锦衣卫冲进内院,将府里的各院落重兵把守起来。
庭院中下人或在花坛边或在屋檐下匍匐在地,瑟瑟抖。
有些像是无头苍蝇似的,抱头乱窜。
他们俱是一脸惶恐,明明家主刚打胜仗,明明大小姐即将与太子议亲,为何皇上的亲信,锦衣卫闯进府里,一副汹汹的模样。
凤九言轻推房门,走了出去。
此时,天色将将破晓。浓雾弥漫,微带寒意。
但,身披斗篷是不可能的。免得待会抄家的时候,她痛失一件上等的斗篷。
“你便是将军府大小姐?”一个领头模样的锦衣卫,手持长剑,厉声喝问。
“正是。”她眼皮不抬一下,简短回道。
“前往前厅集合!”
凤九言穿过重重院落、庭院,足足耽搁一盏茶的时间,才抵达将军府前厅。
此时,前厅已经聚满乌泱泱一片的人,各个敛声屏气,神情紧绷。
锦衣卫副指挥使坐在座,左手捧着一个青花茶盏,右手轻拨茶盖,正悠闲地品茗。
锦衣卫乃是当今圣上亲信,只听令圣上。锦衣卫办案时,可绕过三司会审,直接逮捕任何人,包括皇亲国戚,并且不需要公开审讯。
大燕朝上到八十岁老人,下到三岁小孩,俱知落入锦衣卫手中,不死也脱几层皮。
凤九言快扫视人群一眼,没现原主的母亲和弟弟,便找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缩起来。
“敢问张大人,此举意欲何为?”凤九言的二叔凤二爷强忍其中怒意,作揖相问。
张远山慢条斯理地饮了一口茶,轻放手中茶盏,轻觑一眼凤二爷,“本指挥使奉旨前来办差,其他一概不知。”
言罢,张远山又看向正前方的手下,“将军府亲眷是否全部到齐?”
“禀大人,凤老夫人和部分女眷尚未到场。”
话音刚落,一道苍老的嗓音颤巍巍地传来,“老,老身在此。”声音中夹杂着茫然与惊惧。
躲在角落的凤九言撇撇嘴,呵,洗脚丫鬟便是洗脚丫鬟,就算已经当上老夫人,依然上不了台面,就这样的场面就能将其震慑住。
凤老夫人在凤府一众女眷的簇拥下,缓步前来。身子抖如筛糠,嘴唇颤抖,“张,张大人,不,不知我将军府所犯何事,需要惊动如此多的锦衣卫前来?”
张远山扯出一抹讽刺的笑,从怀中掏出一卷明黄色卷轴,朗声道,“圣旨到!将军府所有人下跪听旨!”
凤家上下齐齐下跪,屏气敛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