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副守财奴的模样,卫允晴猜到八成是安相公这些年攒的私房钱,但这未免有些太多了吧!
卫允晴也钻进车里,两人大眼瞪小眼坐了半天,马车还在原地不动。
安予诺问:“我们两个都坐进来谁赶车?”他掀起车帘把卫允晴推了出去,“快点赶车,城门要开了!”
说罢车帘合上,他在车厢里伸了伸自己的大长腿,好不自在。
卫允晴心不甘情不愿,扬鞭赶着马车前进,嘴里嘟嘟囔囔:“凭什么是我赶车,好歹我也是个姑娘,一点绅士风度都没有!”
安予诺的声音从车厢里飘出来:“你是丫鬟我是主子,你见过主子赶车丫鬟坐的么?”
“你赶一下我坐坐不就见过了!”
“你还是很清楚自己定位的嘛!乖乖赶车吧,丫、鬟!”
安予诺在车厢里笑的前仰后合,卫允晴坐在外面饱受冷风吹,只能甩着鞭子撒气,结果鞭子卡在车厢上,她使劲拽下来,鞭子又清脆的甩在了马屁股上。
马儿一阵嘶鸣,卫允晴本能抓住缰绳自保,只见马蹄奔腾,马车嗖的一下从刚开的城门穿了过去。
出了城,路就没那么好走了,极驶出的马车在山道上不断颠簸,颠得卫允晴原本就土黄的面色更黄,五官都走了形。
车厢里原本应当享受美好旅程的安予诺誓死抱住两个木箱,宁可让自己被甩下马车也不能让木箱掉出去。
马儿奔腾累了,停在路边休息,卫允晴几乎是从车上滚下来的,跪到一边连呕不止。
当安予诺一脸铁青的从车厢里爬出来,卫允晴还没吐完,只听他一声怒吼:“卫允晴,你想死么!”
卫允晴擦了擦嘴,回身一望,她差点笑吐出来,要不是胃里没什么东西,她一定得吐点什么纪念一下。
安予诺髻散了,歪歪扭扭的不说,就像头上顶了一坨插着筷子的屎。
“啊哈哈哈!对不起,对不起……等我先笑一会儿,哎呀,笑的肚子疼!”
卫允晴捧腹在地上打滚,安予诺气得将头上的“筷子”抽下来朝她丢了过去。
簪子快如子弹,“噔”的一声从卫允晴眼前擦过,稳稳的插在她旁边的树干上,笑意僵在唇角,她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安予诺不辨喜怒沉声道:“还笑么?”
卫允晴拨浪鼓似的不断摇头。
“赶紧过来收拾一下再启程。”
卫允晴掀开车帘,车里散乱的果然都是贵重物品,她掀开木箱将东西挨个捡回去。
拾起一堆票据时,不经意瞧见上面有卫府的大印,再仔细一看,眼珠子差点掉下来,再翻翻箱子一瞧,这怕是把卫府最值钱的家底都盗出来了吧!
就单单这一打票据就是卫家在全国各地的商铺房契地契,另一打全都是最大数额的银票,再看看压箱底的,清一色的百两大金锭,怪不得她看安予诺搬箱子的时候那么费劲呢!
箱子里不仅有安相公的私房钱,还有卫府丰厚的家底,卫允晴捏着一打银票探头出来,佩服道:“安相公够狠啊!拿了多少啊这是?”
安予诺大萝卜脸不红不白,义正言辞道:“不多,还不至于让卫府垮台!”
两人相视一笑,卫允晴也没什么好追究的,反正是能让自己过上好日子的事,何乐而不为呢!
安予诺说道:“收拾好了赶紧上路,我看前面不远有个茶棚,我们去那边休息下。”
收拾完,两人重新踏上旅途,刚到茶棚,老板热情接待,帮他们栓马喂马,上了一壶热茶。
隔壁桌议论道:“你听说了么,宿城卫府遭贼了!”
“噗!”卫允晴刚入口的茶喷了出来,众人纷纷看她,她点头抱歉:“有点烫,有点烫……”
另一人继续道:“是遭了土匪,不仅家里的钱财被劫走了,就连卫府的小姐和姑爷都被劫走了!”
“噗!”这次轮到安予诺喷茶,再次遭到关注,他附和道:“是有点烫!”
同桌的一个妇女八卦道:“你们知道啥,说的都不对,是卫府的小姐买了倚红楼的魁,卫老爷不同意他们在一起,两人就卷着卫府的钱私奔了!”
“哦!原来如此!”大家异口同声,仿佛这个说法更让大家信服。
“噗!”卫允晴和安予诺两人对喷了一口,也异口同声道:“茶,太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