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定二十二日汇合,结果老二和吴启荣两人忙碌到二十六日,二十六日早上吴启荣和吴大壮顶着黑眼圈,连夜把肥皂全部给称重切块完成。老二来了才现,包装用的牛皮纸没来得及弄,也来不及缓解身上的困意。吴启荣就又忙活了三天时间,四月二十九日,吴启荣和吴肖连俩人推着独轮车上山了,吴大壮这次没有前来,吴启荣让吴大壮在芝麻岭堡带人烧贝壳。留下马车夫在山下树荫乘凉,这次来营地吴启荣带了很多米面,还有几个铁锄头,铁铲头,铁爬犁,看来英雄所见略同。对于山里土地的石头估计老宋和杨项东挠脑袋,吴肖连紧跟着吴启荣一路还算是顺利,距离新营地还有一里地,开始有了稍微平整一些的道路,路两旁已经有66续续砍断的树木后留下得树墩,虽然还是一人宽的泥土路,但是路上没有了乱七八糟的杂草,一些很明显原来是土坑的地方已经也被老宋他们垫过。越往里走,路也越宽,树木的树根也多。越走越近了也看到了新营地,新营地口留了两米多宽的距离,胳膊粗的木头做了两扇门。门打开了半扇,门口也铺出来十来米的碎石路,估计是把筛出来的石子土块拿出来铺路了。路的宽度和门一样,门的左右延伸出七八米长一人高的围栏。围栏空着有两米远,埋着几根孤零零的木桩,看来他们的围墙长度还想延伸出去。路的两边种上了苦菜,这是要做绿化?
站在高高的房顶上,老宋就看到了推着独轮车的吴启荣两人。他对着下面拿着尺子锯木头的杨项东一边说一边指着门外的提醒着。
走进营地门口,吴启荣看到足足有一个篮球场大的空地,堆满了树干,还有一些没来得及挖出来的树根。两栋房子已经完工另一栋房子正在修建,院子里三个大孩子正在轮着斧头修剪树干上的分叉,几个小的孩子正在用着小推车拉着一车车拳头大的碎石头沿着房子门口准备铺路。老宋也没下来迎接他们,吴启荣对走过来迎接自己的杨项东先介绍了自己的护卫吴肖连。吴肖连上前给杨项东行礼,“见过杨项东,多谢杨项东出手救我家少爷。”杨项东招呼杨小了和王小哥把独轮车上的东西卸车,放进储物房,看到几人离开,吴启荣又转过头问起来这些孩子们:“这怎么回事。你要开托儿所?”吴启荣疑惑的表情让杨项东笑了起来,于是就开始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述了一下,听到整个事情经过的,吴启荣反而脸色沉重,长谈一口气后语气落寞:“是啊,乱世人命如草芥,在这世道活不下去的穷人可太多了。别说你在文登县,卫所内吃不上饭的也不少,倒是谈不上卖儿卖女,但是今年估计过得也要紧紧巴巴的。”杨项东摆摆手:“谈谈你们吧你们怎么今天才来。老二呢?他怎么没和你们一块来。”
“那小子旷课好几天,白天悠悠转四方最近在家补裤裆,在私塾里让老师看着背课文呢。”吴启荣对自己准备不周的事情解说了一番。对于自己能犯这些错误吴启荣咧着嘴傻笑。“果然象牙塔里出来的理论不缺就是实践太差了。”末了吴启荣还是自嘲一句。
“毛教员怎么说来着?哦!实践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方法。”杨项东倒是没有嘲笑的意思。“来吧!败走麦城的事情说完了,说说过五关斩六将的事情吧。”
“那可有的说了。”吴启荣拍拍自己的手:“算了!眼见为实耳听为虚。走吧带上几个人咱们下山拿上货。”
“老宋!你在这里盯着,我和启荣和他的护卫吴肖连,还有王小哥去下山拿东西。”杨项东对着木桩上的老宋吆喝着。
“ok!ok!去吧。”老宋拿着木锤也没多说。
来往两趟后吴启荣他们才把货物全部安顿好,吴启荣让马车夫去文登县找地方住下,这一整点安顿忙活完已经临近傍晚,杨项东这个专业“厨子”下厨,做了份石家庄正宗的“安徽牛肉板面”。多人大快朵颐。“要不是你们来杨项东可舍不得给咱做这个牛肉板面,这几天辣椒和豆瓣酱肉面可是藏着掖着不给做。”老宋埋怨着。“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杨项东反驳了,“这几天那天没有油水,别的不说那几个孩子不要说是油光满面吧,怎么的也得是精神抖擞的。提轻拿重的那个不是一膀子力气。”
“要说下饭还得是辣椒,没了辣椒这肉入口都没味道。”吴启荣提起辣椒就很开心。毕竟辣椒现在在明代并不普及,在登州府不能说极其罕见,也可以说是蝎子粑粑独一份。“吃辣椒这事情你的拜托老宋了,老宋还刚好种了三十多颗,你要想吃还得三个月以后了。就这么一桶辣椒,我可不就得省着吃。”
“什么?还有一桶?那你给我带一口袋就行。”吴启荣一听还有一桶那来神了。
“干嘛干嘛?打土豪啊。这里不仅我们吃,这几个小家伙也很喜欢吃的。”老宋倒是心疼。
“一把可以,一大把。我和老二也要吃。”吴启荣讨价还价。
“好了好了,说正经事。”杨项东打断了话题。“文登县胭脂铺的李掌柜找我来着。”杨项东将那天的事情给吴启荣讲述,不得不说两人专门在胭脂店门口卖肥皂的点子不错。
“你是说给他留下五十斤?”吴启荣想着。
“对,你另外给我拿出一斤槐花香的肥皂。”杨项东提出额外的事情。“对了我还没来得及给你们看呢。”吴启荣突然拍了拍脑门,事情太多了,就忘了,闻着槐花香味的肥皂。老宋也是很喜欢,“我给你们留下二十斤,你们这么多人,用的也多,二十斤你们先用着。以后每个月还做呢。”吴启荣大方的说着。
“好家伙你倒是不心疼。”老宋调侃一句。
“我觉得这个李掌柜肯定想从我们这里进货,当二道贩子。”吴启荣分析。
“我们要的就是这个目的。其实化妆品尤其是洗漱用品是必需品。只存在用量问题不存在用不用的问题。”杨项东说着。
“其实我挺愿意和他们一起做生意,毕竟他们的店面多有广泛的销售渠道,也有完善的运输物流体系,登州府的市场确实我们自己吃不下,文登县地区我们自己也没办法保证,我们没那么多人手进行运输和销售啊,单生产来说我们的人数也并不多,目前我大概统计了一下,我在芝麻岭堡的工人一共13个一个月能生产7oo斤。练猪油和搅拌实在是太费时间了。最基础的肥皂能做6oo斤,加精油的生产1oo斤。这已经是极限了,如果我们和他进行合作的话,我算了一下每头15o斤的猪的成本是4两一钱,我能大批量采购能到3两9钱,按照百分之七十五的出肉率,和百分之八十的出油率来说,一头猪可以出九十斤的猪油,一斤肥皂猪肉成本就是43文,算5o文,按照猪肉和酒精比例是6:1,一石粮食3oo斤可以出12斤的酒精,一石粮食现在一两六钱,算下来一斤肥皂需要8o文,加上盐巴和草木灰就需要3o文一斤材料成本就是16o文,人工工资吃饭包装啥的加上去算1oo文,也就是26o文。起来还是人手太少尤其酒精的制作,只有我和老二能做的。我们还得盯着练猪油和搅拌加热。根本忙不过来,其实包装完全可以外包出去,这种东西技术含量非常低,我们只负责收购和检查产品质量就可以了。如果我们把生产步骤全部分开,一部分人负责练猪油,一部分人负责做酒精,一部分人负责加热搅拌,最后进行包装,我们每个月的产量可以达到14oo斤就是现在产量的两倍,成本可以压缩到2oo文左右。如果谈合同的话我们还是要保证每斤的价格六百文。在文东府的售价只能保证7oo文,因为我们开始谈的价格实在太低了,这个带花香味的肥皂,我们可以卖到一两五钱,甚至二两银子也可以,因为购买他的都是大户人家人家有钱不差这一两银子,物以稀为贵我们现在精油的香味不止有槐花味道。其他味道也可以开,主要是这东西是白来的,这些东西今年用完就不错了,到明年我们就得自己采集花儿然后练精油了。”吴启荣拿出纸笔给老宋两个人计算着。
“7oo文一斤已经不得贵了,最近市面上的皂角一斤就要一两多。我们7oo文就是想拉住数量最大的百姓。指望大户人家那点真的很平常。其实分开对待这种也不错,人家想多花钱要最好的享受也可以给人家安排嘛。钱是王八蛋,但是人人爱嘛。”
“我看酒精和香精的制作最好还是在山里,在芝麻岭堡做肥皂也太明目张胆。最好还是全部到山里,这里距离文登县也比你们近,山里隐蔽一些,而且以后养猪场也在山里这样方便着。”老宋摸着自己下巴提出自己的想法。
“山里的路还是走起来不方便,运输比较麻烦,我们最好在山下买一片土地。”杨项东也有意见。“把酒精的炼制放在山里,猪场靠山下边儿一点找一条相近的河边,爱上从往山下的路我们也必须要修建而且山里住的地方实在是太简陋了,山上的住所我们还得重新修建。最好是砖石结构的。你们这一次带了6oo斤的货,能卖16oo多两,我们可以买下山下的土地也够在山里建房修路了。”杨项东盘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