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寒执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对眼前的小丫头,他莫名有着很多耐心。
“傅寒执。”男孩的声音还是冷冷的,随手接过了树枝。
垂眸看去,好像就是一根从路边捡的树枝,一头糙糙的,有些膈手。
“阿执哥哥,你是新郎,思思是你的新娘,你要娶我当老婆哦!”
女孩的笑容甜甜的,两颗尖尖的小虎牙显得甚是俏皮,她将一块红布罩在头上,然后乖乖的坐在那里。
傅寒执明白了,小丫头是要他陪着玩过家家的游戏,这根树枝是用来掀红盖头的。
掀起盖头,在华国就是有情人礼成的意思。
幼稚。
他不屑的抬了抬眼皮,手里的动作却没停。
把粗糙的一端握在手心,用看起来光滑的另外一端将红布挑过小丫头的头顶,可爱的小脸直接占据了傅寒执的所有视线。
“噗通。。。。。。噗通。。。。。。”
他鬼神神差的扔了那根树枝,自己上手拿下了整块红布,棱角分明的侧脸上,爬上了一抹红晕。
“耶!阿执哥哥掀我的盖头啦!阿执哥哥掀我的盖头啦!”顾思思拍着手,笑的很是开心。
午后的暖阳洒下,傅寒执看向被金色光芒笼罩的顾思思,阳光下的她蹦蹦跳跳,像误入凡世的精灵。
“思思。。。。。。”
傅寒执情不自禁的呢喃着,嘴角上扬了一个不明显的弧度。
在渔家湾生活的两年,傅家没有一个人来找过他。
但是因为顾思思的出现,傅寒执觉得,生活好像也没有那么无聊,陪一个小丫头做一些孩子气的游戏,他也能感觉到快乐。
如果可以,他想一直留在这里。
但是好景不长,十二岁那年,傅家来人了。
他们说母亲病重,父亲失踪,下落不明。
他们还说,如果他和母亲的骨髓配型能够成功,做骨髓移植的话,或许母亲还有得救。
“做。”
傅寒执走了,没来得及跟顾思思说一声再见。
这一别,就是十五年,他也悔恨了十五年,不仅是对小丫头,还有自己的母亲。
回去的车,意外的出了车祸。
司机当场去世,傅寒执万幸捡回来一条命。
可等他赶回京城的时候,已经是五天之后。
傅家白旗飘飘,那日是母亲的葬礼。
再后来,他受不了刺激,生了病,被傅老爷子送去国外五年。
傅老爷子年迈,所以这五年间傅氏产业大部分落入了二房之手。
傅寒执那个不起眼的舅舅,在长姐走后,直挺挺的坐进了傅氏的总裁办公室。
贪图玩乐的富二代,终究还是成不了大事。
金融危机的大背景下,傅氏岌岌可危,也是这时,17岁的傅寒执回国了。
。。。。。。
“傅寒执!快来!快来!”
清脆的女声将傅寒执拉回现实,他看见顾思思正蹲在沙滩一侧,手里握住那柄粉红色的小铲子,仰着头朝他挥着手。
“来了,思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