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冷冷道:“祝府尹这是铁了心要赖账吗?”
祝三鸾冷笑一声,说道:“就你这个毛没长齐的狼崽子也敢来本官府里勒索?滚回去让你父亲自己过来吧!祝正,送客!”
“还请几位离开吧!再闹下去,休怪老夫出手无情!”
灰衣老者声音如同擂鼓,震得江寒耳膜嗡嗡作响。
他身上气势不断拔高,衣服无风而动,一股惊人的气势压得书屋伙计脸色大变,武功稍低者心中怦怦狂跳。
祝正?他是祝三鸾的弟弟,举人出身,举人文位可动用唇枪舌剑……江寒心中迅思索了起来。
“出手无情?本少手里的剑也无情!”
许仲秋手中长剑“当”的一声拔鞘而出,身上也爆出一股不弱于灰衣老者的气势,节节拔高,竟还隐隐压了祝正一头。
祝正微微一僵,侧头看向祝三鸾。
宁国公府的世子,未来的宁国公,虽然江寒屡立大功,但毕竟是庶子,身份比不上许仲秋这种世子。
祝三鸾沉声喝道:“许仲秋,老夫乃朝廷三品大员,你竟敢在老夫府里动剑试试!”
次吟!
祝府中的侍卫走出,拔出手中的刀。
一时之间,剑拔弩张。
……
聆月宫。
身穿青衣的司棋手里拿着一枝桂花,放在鼻尖轻轻的嗅着,白嫩精致的俏脸露出陶醉之色,而后她笑眯眯的看向身旁一个白衣胜雪、腰间负剑的清丽少女,不顾少女嫌弃的表情,强行将桂花插在少女头上。
“司剑,快看看镜子,我插得好看吧?”司棋笑眯眯的从怀里拿出一面镜子递给了白衣少女,邀功道。
随即便遭到白衣少女无情的白眼。
这时,亭间饮茶的长公主缓缓启唇,声音清冷:“他去了祝府要账?”
听到宁月公主的声音,司棋没再和司剑打闹,看向了风华绝代的长公主。
今日长公主穿着一身繁复华美的宫装长裙,脸蛋素白,并未化妆,长长的睫毛下是一双清亮的秋眸,琼鼻挺秀,樱唇薄润。
她的气质既不妩媚也不婉约,却带着一股令人屏息的威严。
仿佛高高在上的女皇。
司棋说道:“对,殿下,上次在南山祝瑶纵火烧屋,江寒逼迫祝三鸾写下欠条,欠款一千两银子。据婢子得知,祝三鸾故意赖账不还钱,江寒带人找上门了。”
顿了顿,司棋轻声轻气的道:“殿下,祝三鸾可是进士出身,江少爷怕是要吃亏,要不要让司剑去帮帮他?”
宁月公主嗓音仍是清清冷冷的,说道:“不必,且看看他是如何处理的。”
这位名震京都的大夏诗魁,诗词文章皆是一绝,但长公主更想知道他会如何解决这件事。
是先行离开,以对付王侍郎的计谋去对付京兆府尹呢,还是再次作诗,打击对方的文名。
祝府中,许仲秋身上气势不断拔高,手中长剑慢慢举起,眼中闪烁着兴奋好斗的光芒。
这位宁国公府世子不仅没有畏惧,反而露出跃跃欲试的神情,他说一就是一,当日说好了从此以江寒马是瞻,就真的认他当老大了。
有人欠老大钱不还,他不介意教训下对方。
即便是面对气势汹汹的祝正,许仲秋反而更加兴奋。
“年轻人,不要气太盛了!你们今日强闯老夫府坻,意图刺杀老夫,老夫就算将你们杀了,那也是自保而已!即便卫国公宁国公闹到陛下那去,也是老夫有理!
老夫也不是好杀之人,滚出老夫府坻,赔偿老夫万两银子,这件事老夫既往不咎!否则休怪老夫不留情面!”祝三鸾缓缓说道,看似在为江寒好,其实却是咄咄逼人。
“万两银子?你无耻!”安承材气得瞪大了眼睛,他没想到这姓祝的不还钱就算了,还反过来勒索一笔。
祝三鸾一摆手,道:“写下欠条,老夫放你们离去!”
这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狼崽子还真敢在他府上拔剑,简直自寻死路,今日不给他们点颜色看看,真以为京兆府尹是软柿子。
“万两银子?一两银子也没有!祝三鸾,今日你不仅得还我钱,还要在千两银子上加一笔精神损失费。”江寒冷冷道。
精神损失费?祝三鸾不怒反笑,这个江寒疯了吧?这个时候还想敲诈自己?
“许仲秋,出手吧!”江寒道。
许仲秋早就想打了,长剑“铿”的一声,直接刺向了祝正。
祝正喝道:“斩!”
从他口中竟然吐出一柄文气化成的宝剑,劈空斩向许仲秋。
来得好!许仲秋兴奋不已,不慌不忙的挥剑挡开,揉身上前,长剑直取祝正。
祝正心中一慌,急忙纵身后退,儒生最大的弱项是肉身脆弱,自保能力差,一旦被武夫近身,就很容易被对方击毙,只有后退到安全距离才能挥出儒生最大的实力。
他身形疾退,但许仲秋身随剑走,剑光直逼,电光石火之间就刺破祝正衣服,剑尖直抵皮肤。
“糟糕!”祝正心中一沉,纵身连退。
许仲秋身影如鬼魅,手中长剑连闪,数度逼得祝正应接不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