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陋室铭乃无价之宝,然而江寒却面色不改的捐献给了太学府,一干学子心里的怨言也直接消散了。
这《陋室铭即便对江寒已然无用,也能租出去赚钱,而且租文者还会对江寒感恩戴德,换作他们可未必能做得到。
“这两日我一直对江夫子有怨在心,还请江夫子受我一拜。”
一位学子走出来,俯身一拜。
而后又有学子出来致谢江寒捐赠镇国文章。
江寒说道:“圣人曰: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学子们一齐拱手称谢,江寒微微颔。
这时,禇云栖出声道:“江寒,这两日之事甚是繁杂,你做出镇国文章,又打击了京兆府尹,这件事有很大的几率会传扬后世,不如你作一诗吧!”
众人听到这话,情绪都高涨起来,一个个眼光紧紧盯着江寒。
江寒的诗才他们均是耳闻过的,今日已见证了镇国文章的诞生,若是还能见证镇国诗词的诞生,那就此生无憾了。
这小老头就是想蹭我诗的吧……江寒微微沉吟片刻后,说道:“那我便作一诗,记录这伐木烧炭之事。”
听到要做诗记录伐木烧炭之事,众人更是兴致勃勃,记录伐木烧炭之事说不定就会将他们写进去,一不小心可能就会跟着名扬后世。
禇云栖亲自动手,摆正文房四宝。
江寒站在桌前,酝酿片刻,笔锋一挥,一《卖炭翁便写了出来。
“卖炭翁,伐薪烧炭南山中。满面尘灰烟火色,两鬓苍苍十指黑。”
“卖炭得钱何所营?身上衣裳口中食。可怜身上衣正单,心忧炭贱愿天寒。”
“夜来城外一尺雪,晓驾炭车辗冰辙。牛困人饥日已高,市南门外泥中歇。翩翩两骑来是谁?黄衣使者白衫儿。”
“手把文书口称敕,回车叱牛牵向北。一车炭,千余斤,宫使驱将惜不得。”
“半匹红绡一丈绫,系向牛头充炭直。”
看到江寒搁笔,众人都是一愣,咦,竟然没有异象出现?
就连禇云栖也是微微一怔,随后反应过来,作诗填词没有异象出现方为正常。
只是江寒作诗文时出现过多次异象,导致他们现没有异象出现时,竟然反而感到诧异。
禇云栖往纸上看去,数目后,脸色变得凝重起来,看完后,更是沉默不语。这诗语言平白通俗,辞藻亦不显华丽,然而所刻画的卖炭翁的心酸却让人不由得生出不忍之心。
尤其最后的两句,更是充满了讽刺!
学子们见到禇云栖沉默,还以为江寒写得不行,好奇的凑上前去,看过之后,所有人都是面面相觑,沉默不语。
好辛辣的讽刺!
好尖锐的讽刺!
半匹红绡一丈绫,系向牛头充炭直!
这种现象并不少见,甚至在场之人都见过,然而也只有江寒方敢写出来。
禇云栖赞道:“好诗,此诗语言平白,然而却含有大义。最难得的是此诗真正的意义,道尽了穷苦人家的辛酸。”
“是啊!这诗不如‘云想衣裳花想容’那般让人浮想联翩,亦不像‘尔曹身与名俱灭,不废江河万古流’那般让人拍案叫绝,然而却使人深思。“
“如今我总算理解江寒要我们伐林烧炭了,他不仅是为了磨炼我等的意志,亦想让我们明白卖炭之人的辛酸。”
“好诗!虽无异象出现,才气亦是薄弱,然而却引人深思天下贫苦百姓的不易……”
“我明白了!江夫子必定亲身体验过百姓之苦,知道穷苦百姓饱受权贵剥削,然而他却也是权贵之人,心中虽然怨愤,却始终无法泄,故借这次授课,让我们知道卖炭人的苦楚,而后借心中愤怒,写出此诗,以此警醒我们。江夫子用心良苦,我等实在愧疚。”
“诸位过誉了。”江寒嘴角微微一抽,你们是不是想多了?搁这做阅读理解呢!
禇云栖捻须微笑,看着江寒:“寒儿,此诗也归入太学府如何?”
“全凭老师做主!”江寒道。
禇云栖笑道:“甚好!老夫忽有一意,我欲在太学府中树一堂,以置放你的本原稿。当然,太学府中若有其它出色作品,由老夫审阅过后,亦可同置此堂。”
话落,学子们一个个眼中生光。
立一堂,置放本原稿?
若有其它出色作品,亦可同置此堂?
要知道江寒那本原稿就有《陋室铭,设立一堂也主要为了置放《陋室铭。
可以想象得到,以后置于此堂的诗文都是万里挑一的。
若能自己有作品能置于此堂,那就是极大的荣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