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江寒回答,禇云栖开口道:“祝府尹,祝瑶故意纵火烧屋,其罪按大夏律法,本该鞭挞。”
祝府尹冷冷道:“按大夏律法来,也是衙门来行刑,他竟敢动用私刑!视我衙门为何物!”
“在外,她是你祝府尹之女,在内,她是我太学府学子,江寒为夫子,鞭挞三十,合情合理。祝府尹大可不必如此大动干戈!”禇云栖眉头一皱,他看出祝府尹明显要护短了。
祝府尹冷哼道:“你说她烧了屋,烧了哪一间?伤了什么人?”
“并未伤人,只不过烧了一间茅屋。”有学子道。
祝府尹闻言更是冷笑道:“既然并未伤到人,区区一间破茅屋,烧了烧了,江寒竟敢动用私刑!他把自己当成什么人了?我这个京兆府尹要不要让给他来当?”
“更何况我女儿年纪尚幼,一时失手打落蜡台,烧着茅屋又有何罪?一间破茅屋我祝三鸾大可赔偿!但我祝三鸾的女儿千金之躯,岂容你说打就打!今日不将江寒严惩,我必定告到圣上那里去!”
众人皆是神色微动。
确实,不过一间破茅屋,烧了便烧了,祝府尹也能赔得起,但打了祝瑶问题就大了。
禇云栖亦是脸色微微一沉,这祝三鸾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护短。
此事到底是失手还是故意,他最清楚。但祝府尹咬死失手打翻蜡烛,也难以辩驳。
江寒眉头微皱,这个姓祝的果然够无耻的,难怪女儿会如此蛮横,他淡淡道:“贫苦时一间茅屋,不啻于千金万两!既然祝府尹要赔偿,那便先拿出白银万两来赔偿吧!”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惊愕,白银万两,这江寒疯了吧?一间茅屋赔万两白银?
而那被烧了茅屋的山民,亦是满脸畏惧,连连摆手。
他们见来了这么多大人物,早就吓得不轻,哪敢要什么钱?何况还是白银万两?
祝三鸾不怒反笑,道:“一间破茅屋要我白银万两?卫国公府的人穷疯了是吗?竟敢堂而皇之向我勒索?好,好,今日此事,我必定向陛下弹劾你!”
禇云栖微微咳嗽两声,对江寒摇摇头,示意他别开口,这件事自己来解决。
然而江寒却给了他一个“我能解决”的眼神,淡然笑道:“祝府尹认为破茅屋不值钱,那江某就让它值钱!”
他环顾四周,看了众人一眼,而后朗声说道:“我看诸位都觉得茅屋破,不值钱,为一间茅屋打了府尹之女更加不值,那我便写一篇立志文章,希望祝大人,以及在场各位权贵子弟不要轻视了天下贫苦之人的住所!亦不要看贬了天下贫苦之人!”
“周虎,去取文房四宝。”
听到这句话,众人都是一惊。
他又要写文章?
难道想借文章打击一位府尹?
一位府尹可没那么容易打击啊,虽说他前不久才写出一篇镇国文章,但怎么可能这么快又写一篇?
祝府尹更是冷笑连连,他倒要看看这江寒还能写什么文章打击自己,难不成还能再写一篇镇国文章?
笑话,真当镇国文章那么好写的?
禇云栖亦是面露好奇之色,想看江寒会写出什么文章。
很快,文房四宝已经准备好。
江寒铺平宣纸,闭眼冥思数息,而后睁目,落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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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场面剑拔弩张,随时都有可能打起来,一个温和的声音忽地响起:“两位息怒,这件事老夫可以解释。”
只见一个青衫儒生走了出来,却是禇云栖。
禇云栖让江寒授课,自然全程藏在暗中。
哪怕江寒鞭挞祝瑶也未曾出面阻止。
此时见情况越演越烈,方才出来和解。
“让学子授课,亦是老夫所想。此事,老夫可以解释。”禇云栖朗声道。
看到禇云栖出来,一些学子就再也忍不住了,直接走了出来。
“禇先生,我要状告江寒借教学为由,故意体罚我们,不仅逼我们砍柴烧炭,还让我们住破茅屋!”
“我也要状告江寒!他名为教学,实为体罚!此人扰乱学纲,胡作非为,不足为师,还请大儒作主!”
“禇大儒,江寒胡作非为,逼我等砍柴伐林,视我们为农夫,简直可恶至极!”
这些学生早就一肚子火想要泄了,见此情形,都走出来告状。
看到这情况,周虎不禁暗暗着急。
谁知禇云栖却是淡淡一笑,说道:“江寒此法,我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你们只不过劳作一日,便叫苦连天。却不知天下百姓便是如此劳作,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你等皆为读书人,却不知百姓之苦,又何谓读书人?
此举忆苦思甜,甚妙!以后每年此日,太学府学子皆要如此!”
这一番话落下,那些叫苦的儒生瞬间就懵了。
以后每年此日,太学府学子皆要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