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学府,儒圣庙。
此处原本有一面红墙,张贴着太学府夫子、学子出色的文章以及诗词作品。
但后来突然出现的横渠四句致使儒圣庙被封锁,直至如今。
之后张贴诗词文章的地方,便选在儒圣庙外新筑的一面红墙。
此刻楚靖之带着江寒来到儒圣庙外,先取出笔,龙飞凤舞地在墙上写下了江寒的那诗。
“经”字落下后,楚靖之不禁面露赞赏之色:“寒儿,此诗叫什么名字?”
江寒道:“《侠客行。”
楚靖之大笔一挥,写上“侠客行”三个大字,而后,在这三个字的右下角又写出一行小字:“江寒有怀吾师楚靖之侠义,特赋此诗。”
意思是我觉得我老师楚靖之很有侠义精神,所以写下这诗。
写完后,楚靖之满意地点点头,哈哈大笑道:“寒儿,今后有什么事,就来楚府找老师,老师为你做主!”
江寒嘴角微微抽搐。
……
就在楚靖之落笔不久之后,顾清秋和禇云栖终于赶回了太学府,两人凝神聚目,目光穿透太学府,很快就落在儒圣庙外的一面红墙上。
随着目光拉近,就看到红墙上的诗以及旁边的小字。
“哎哟!”
“终究还是让那姓楚的抢先一步!”
顾清秋的心态瞬间炸了,尤其在看到最后的三个字后,明白这诗最后两句的意思,心态就更加爆炸了。
自己怎么会料到楚靖之如此无耻!直接就把这诗写在墙上。
禇云栖则是幸灾乐祸的笑道:“活该,让你给我得瑟。”
“不行,此事不能就这么算了!我必须去找府君,让他为我做主!”顾清秋越想越气。
禇云栖道:“自从上次那件事生后,府君至今仍在闭关。”
“……”
禇云栖笑眯眯道:“左不过一诗,你顾某人一向不喜诗词,让给楚靖之又能如何?”
“……”
顾清秋气急败坏道:“禇老头你说够了没有?若非你与我斗法,岂能让这该死的楚靖之趁虚而入?不行!我要去找寒儿,让他为我讨回这诗。”
禇云栖深有体会的点点头:“楚靖之的确奸诈!他骗我们斗法,却趁虚而入!简直不当人子!”
就在这时,一个威严苍老的声音从儒圣庙中响起,传到二人耳边。
“你二人为何事竟在圣庙外争扰不休,还有没有一点大儒的模样!”
声音落下,一位身穿青袍的老者走出了儒圣庙,清澈的目光落在二人脸上,声音温和却带着一股威严:“出了何事?
府君竟然出关了?
顾清秋与禇云栖对视一眼,而后,顾清秋上前一步,说道:“只是一件小事。有个学子为我作了一诗,被楚靖之抢了。”
钟离声音平和:“只是一诗,竟让你们三人在城外斗法?”
顾清秋与禇云栖都是一惊,府君竟然知道此事。
“钟府君,你突破了?”
突然,顾清秋惊讶的看着钟府君道。
钟府君轻叹:“参悟那红墙四句,终有体悟,竟尔顺水推舟突破桎梏,踏入三品之境。”
他双眼荧光在内,神荧内敛,仿佛清澈见底的湖水。
“恭喜府君!”
顾清秋与禇云栖皆是大喜,儒家以人为本,寿元只有短短数十载。
但传闻达到儒家中的品,就会突破人类寿元极限。
钟府君年过六十,终于踏入三品。
此生未必没有可能踏入品。
钟府君道:“你们为了什么诗而争斗?”
他望向红墙,眼中神莹闪烁,看了片刻,便已恍然。
这《侠客行的确是一极佳的好诗,甚至是一战诗!
仅是看了一遍,钟府君就知道此诗必达闻州,传扬出去名声大噪是一回事,最关键的是这诗极有可能流传后世,供后人瞻仰。
这诗送给谁,谁就会名扬千古。
这种诱惑,就算是禇云栖顾清秋楚靖之这种大儒也难以抵挡。
也难怪这三个人会在外城斗法。
毕竟他们并未踏出自身的桎梏,仍陷于名利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