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脸色虽然未有多大的变化,但身上散而出的一股气息扑天盖地的袭来,让人仿佛在面对正在孕育雷霆的天空,空气中充满了压迫感,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随后,夏启帝唤朝中诸公入殿,随便将供词交给曹公公,传至诸公。
宋国公第一步出列,道:“陛下!江寒此子勾结邪道、妖族,证据确凿,请陛下斩此僚!”
随后刑部尚书也出列:“勾结妖、道,害死顾清秋,致使云州数万军民惨死于妖族之口,简直丧心病狂!请陛下将其斩示众!以告云州亡魂在天之灵!”
左督御史也站出来:“请陛下斩此僚!”
太子目光一动,登即出列了一大片,都是请求陛下将江寒斩,以慰云州军民在天之灵。
宁国公看着这一幕,一颗心瞬间揪了起来,他没想到江寒竟会与两名邪道一同回京,如今该怎么救?
“陛下!此事云遮雾障,江寒若当真与妖、道有勾结,为何会与邪道在一起,此事必有原因,还请陛下明查!”宁国公出列道。
“如今证据确凿,宁国公你还要怎么查?难道这证据尚且不足吗?”张华冷笑一声。
夏启帝目光扫视诸公,表情没有什么变化,只有双眉微微皱起,道:“此事是否为江寒亲口所招?”
宋国公察察观色,望了夏启帝一眼,心中暗道:“陛下这是起了疑心,怀疑有人陷害江寒,铲除政敌,他对于这个结果并不确信……”
左督御史道:“江寒并未亲口招供,但庞青云,袁斌以及黄荣等学子,皆能证明江寒与邪道同行一路,关系亲密!”
吏部尚书出列:“陛下!云州城有消息传来,余傲再次起兵,说要攻进大夏,救出江寒,再与之同享大位,一人称孤,一人道寡。”
“大胆!”夏启帝一声冷笑:“宵小之徒,安敢狂言!称孤道寡,呵,呵呵!”
闻尚书继续道:“除此之外,有人曾听闻江寒吟诵过一诗,诗曰: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冲天香阵透京都,满城尽带黄金甲!”
这句话落下,诸公的脸色都变了,冲天香阵透京都,满城尽带黄金甲?这是什么反诗?
“好一个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咱这位大夏诗魁,当真好诗才啊!”夏启帝笑了笑,说道:
“江寒,串通妖族,处斩!庞青云等,剥去文位,赐死。“
宋国公看了吏部尚书一眼,心里暗道厉害,若只涉及到勾结邪道,最多也只是关入天牢,但涉及到谋反,便触及了陛下的逆鳞!
闻忌这是深谙帝皇最忌惮的是什么!
至于那诗……
到底是不是江寒写的也无关紧要,最重要的是余傲要与江寒称孤道寡,这才是重点。
“完了……”宁国公心中大急,想要辩解,却又不知从何解辩。
毕竟江寒与两名邪道同行,是事实,余傲要与江寒联手,也是事实!
……
当消息传到太学府中时,钟离望着天空,一阵沉默,这个劫,江寒终究还是躲不过去吗?
“钟府君,江寒要被处斩了!这便是你当初说的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吗?”禇云栖着急的道:“你还不想办法救人?”
钟离道:“如何救人?除非逼得侯平亲口招供事实,才能洗涮江寒的冤屈?但谁能逼一位国公招供?”
禇云栖一阵沉默,是啊,如今所有证据都指向了不利于江寒这边,还能怎么做?
至于逼一位国公招供,哪有那么容易的事?
先不说侯平本身就是一位宗师级武夫,且陈国公府在京都皇城,那里守卫森严,谁能潜进皇城,在禁军的眼皮底下逼问侯平?
呛啷!
钟离突然拔出了桌上的长剑:“这口青虹剑,我以心血祭炼多年,饮过妖族的血,也饮过番僧的血,剑锋的煞气可破金刚,可慑邪魔……待会还得再祭炼一次,方能保持其锋利!”
禇云栖心中烦躁,到什么时候了,你还在想着你那口剑。
钟离道:“我去小憩片刻,你自离去,莫要打扰。”
说罢,他就将长剑放在桌子上,转身去了。
禇云栖一愣,望着桌上的长剑,目光微微闪烁。
“这是魔君拟造出来,目的是为了借大夏之手杀人。”
“到了此刻,你竟然还敢巧舌如簧,如若你没有投降妖族,又如何能回到京都?来人,给我动刑!”张华喝道。
狱卒上前,按着庞青云直接打了一顿板子。
待打得庞青云后背鲜血淋漓,满头大汗后,张华喝道:“江寒可曾为妖、道所擒?”
庞青云只得点头。
张华道:“云州府寻找数日后,江寒却平安回来,是不是?”
“是。”庞青云再次点头。
“江寒被掳至妖族,数日后平安归来,芦洲城中泄露出名单,江寒被妖王许了妖位,庞青云等人为求生而降,证据确凿!”
张华道:“将他送回牢房,提审黄荣!”
经过了几个时辰的审问,都察院推翻了大理寺的审查结果,认定江寒为云州沦陷的主凶,而庞青云等人苟且偷生,降了妖族。
当晚,刑部尚书府来了一位贵客。
秦尚书恭敬将贵客迎入书房,密谈了半个小时后,又恭敬地将人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