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嘈杂起来,“真的?哎哟,我家丫头前两日都在河边洗衣服呢,是不是被贵人看上了?”
“天呐,这要是我家丫头,我得把她供起来,这要是成了,我岂不是跟县令成了亲戚?”妇人激动得猛拍自己大腿。
“你想得美!我家丫头前两日也在河边洗衣服呢,你家丫头长什么样心里没点数吗?獐头鼠目的,要看上也是看上我家丫头!”另一个妇人道。
“放屁!王桂香,你家丫头尖嘴猴腮的,瘦得跟个猴一样,抱着都磕手贵人能看上她?”
两个妇人越吵越凶,将对方的女儿损了个遍,两人谁也不服谁,便在罗仁海家门口打了起来。
其他妇人也在回想自家丫头这两日有没有在河边洗过衣服,哪怕没有,自家丫头也算看得过去。
等三日后那些家丁再来,带上自家丫头在他们面前晃一圈,说不定能被看上呢?
只有少部分人家对这事并不上心,虽说给大户人家做小比给穷人家做媳妇安逸,可也得看人来的。
有些主家残暴,打死个把下人那是常有的事,做妾跟做丫鬟差不多,主家一个不高兴打死或是卖了都有可能。
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虽是个丫头,却也不想她随意被人打杀。
众人心思各异,现场乱作一团,
罗仁海见人群里撕扯起来的人越来越多,怒道:“行了!回去问问你们自家丫头可有见过贵人,贵人既看上了总不可能没见过。”
“将来达了也要想着乡里,特别是我这个村长,可别一达就翻脸不认人,不然我现在就可以毁了她!”
众人噤若寒蝉,罗仁海当了这么多年的村长,威信还是有的。
他话锋一转,又笑得温和道:“当然,我相信你们不是那等忘恩负义的人,快回去吧,找到了把丫头带过来我瞧瞧。”
人群四散着离开后,金氏走到罗仁海身旁,“老头子,今日这事你没跟那群新来的村民说吧?”
罗仁海转过身道:“那是自然,他们本身就不服我管教,若再出个草鸡变凤凰的事还不得反了天?”
“今日这事我若办得妥帖,不仅给贵人找到合心意的丫头,再挑几个长相出挑的丫头送过去,贵人一高兴,我这村长说不得还能往上升一升!”
金氏一脸喜色,“当真?那可真是天大的好事啊!”
随即又恨声道:“永贵的媳妇三天两头的回娘家,天天对着我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
“永富的媳妇更是,至今还没回来,永富都去接过多少回了,就是不回来,累得永富一天无精打采的,干啥都不上心!”
“你若是真往上升了,不用永富去接,张月她自个儿就会回来,到时候看她们谁还敢跟我叫板!”
提起两个儿媳妇,罗仁海也是十分不满的,要不是看中她们家室,他早撵人了。
“等着吧,我要是往上升了,这仓河村的村长便是永贵的,到时青砖瓦房咱们也建一个。”
光是想想金氏心里就热乎得紧,这潮湿阴暗的山脚下她是一天也不想多住了,大孙子都被虫子咬了好几回。
………
杨三四处收鸡蛋,常在村里逛,听到了不少消息,当晚便找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