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陈云甫今世第一次逛金陵。
虽然记忆中这具身体曾经游玩过几次,可自打穿越来这之后,陈云甫却是一次都没有。
要么待在皇宫、要么待在家。
等现在到都察院工作之后,那便更是三点一线,难得轻松了。
今天也算是沾了邵子恒的光,在这金陵城到处看。
和印象中的南京完全不同,陈云甫回忆一下脑海中的夫子庙,再看看眼么前的国子监,实无法将两者联系到一起。
国子监就是南京夫子庙的前身,宋朝时也称作孔庙。
这里同样是大明应天府学的教育用地。
国子监是大明教育管理机构,应天府学是大明最高学府,因此可以毫不夸张的说,眼下的国子监便是大明朝文化的至高殿堂。
不过陈云甫也只是看了几眼,就转身和邵子恒兄妹俩继续逛街。
他一个学渣,就别惦记这了。
“哎呦。”
正逛着呢,邵子恒突然痛哼一声,吸引了陈云甫和邵柠的注意,就看到邵子恒捂着肚子弯腰:“为兄腹痛如绞,急需更衣,失陪了。”
更衣,这里就是代指上厕所的意思。
而大家所熟知的出恭,然陈云甫在此时并不见有人用。
相传出恭一词起自元明时期的科举,说科举科场内考生如内急,需领一块出恭入敬牌方能离场上厕所,如厕后再凭此牌回到考场,于是才有了出恭一词代指上厕所。
据《大明会典》卷二百二十考,洪武二十年,上裁,也就是朱元璋亲自颁定的规矩里,才有给考生一块出恭入敬牌子的例。
而且不仅仅是科举,国子监应天府学的每一个班级都会一块出恭入敬牌,由各班直日生掌管(值日生一词的出处,明代是‘直’,看《大明会典》这意思,也算是班干部。)
在校学生如需离校、归校皆需凭此牌方可,如果有藏匿或不凭牌子就逃课的,一律痛决,也就是狠狠的打一顿棍杖。
眼下才洪武十六年,科举都还没恢复呢,为解考生之急才诞生的出恭入敬牌自然也没有,
出恭一词眼下或许已有,但绝对尚未普及开来,这里邵子恒急着要上厕所,便以更衣代替。
陈云甫只来得及问上一句:“我们在哪里等。”
那邵子恒就已经跑的没了踪迹,远远飘来一道声音。
“云甫无须等我,待傍晚街头酒家见。”
这下,陈云甫再傻也知道邵子恒存的什么主意了,这不是给自己制造二人世界呢吗。
侧看看邵柠,过见小丫头也是一脸的踌躇,不知道此时是该继续留在这街上逛下去还是回家。
“咳。”
陈云甫轻咳一声,也是纠结道:“那个,要不再逛逛?”
邵柠还在犹豫,陈云甫已经一指远处:“走,咱们买糖人去。”
便也不再给邵柠考虑的机会,迈步便走,那邵柠没了办法,恨恨的冲邵子恒离开方向跺了一脚,转身便小跑着跟上陈云甫。
这大街上人来人往的,还是跟紧点心里踏实。
感受着身背后的脚步和若隐若现的香气,陈云甫背对着邵柠,嘴角就咧开了笑。
来到糖人摊面前,陈云甫看向架子上琳琅满目挂着的糖人,问道邵柠:“看看,喜欢哪个。”
后者便一指架子上的玉兔。
“老丈,多少钱。”
“这位公子给十文钱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