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委屈你了。”
当这句话从朱标口中说出来的时候,陈云甫心中确实很是感动。
他从东阁出来后便来到太子府,因为还有些事务需要向朱标当面汇报,而后者见到陈云甫后的第一句话就是这句。
委屈你了。
这算是来自太子的致歉吗?
陈云甫只道不敢,带着真情实感说道:“为殿下效力,下官只觉荣幸,永远不会委屈。”
“那李原名忒不是个东西了。”朱标负手而行,面若冷霜道:“孤停了礼部那些废话奏疏,他竟然迁怒到你的头上,还敢当堂难,简直是不知好歹。”
“李部堂毕竟是礼部尚书。”
“他只是个试!”
朱标大手一挥:“这事孤给他记下,你今日这口气,孤定会帮你出了。”
这朱标,真拿自己当腹臣了?
陈云甫心里一片滚烫,这要说不感动那也太没良心了些,如今朱标对他确实是好,配专车不说,关键时候朱标这位老大哥有事是真往上上啊。
听听这话说的,不就是一个礼部试尚书吗。
没说的,冲这一点俺老陈这辈子就认投你了。
朱老四要是挑旗造反,俺老陈第一个带头和他干。
你把蓝玉调来给我当副将,保证不会打输。
“殿下对下官如此恩重,下官如何相报。”
“说这作甚,你是孤的属官,孤不向着你还能向谁。”朱标摆手言道:“这群朝臣,整天到晚憋着心思不是弹劾这个就是弹劾那个,心思从不放在正经事上,公事政务常常耽搁懈怠,就说今天坐宫,六部五寺就这么点事,愣是处理了两个多时辰。
这效率,还没有云甫你一个人与孤办的快呢,时间因何而浪费又浪费于何,就在这口舌闲篇之间。”
朱标这话陈云甫举双手赞同。
这古代的行政效率确实拖沓的极严重。
这一群所谓的尚书侍郎,就好像只是个传声筒一般,连地方芝麻绿豆大的事都要拿出来上纲上线的请示汇报,陈云甫就纳了闷,这各部尚书每天的工作都是干啥的?
难道说身为六部一把手连披个三五百两银子的权力都没有吗,这不是懒政是什么。
无论大事小事都一股脑推给朱标,你们倒是真省心还不会犯错,那要都像你们这样当官,那他妈栓条狗也能干的好,还要你们干什么。
当官不作为同腐败一样可恨。
不过这也是中国几千年封建官场养成的弊病,宁愿不做不能做错。
“这就是他们所谓的中庸之道。”陈云甫闷声说道:“事事自己做主又怕被人弹劾擅权,索性便事事都不做主,凡是陛下和殿下交代下来的差事他们也会尽心尽力的办好,这样既不会犯错也落了一个踏实能干的形象。”
“是啊,就像那驴一样,不抽几鞭子都不带动的。”
朱标深以为然,感慨道:“不办事就是懒政、办了事就是独断专行,中间的度他们担心不好把握,干脆就搞出了所谓的中庸。
父皇和孤交代的就办,不交代的就不办,既如此,国朝还用他们干什么,找些骡子来做官不比他们还能吃苦耐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