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石不知道许大安一顿疯狂操作,已经成功把他锁定为嫌疑人,他觉得自己这事干的万分隐秘,绝不可能暴露,所以并没去关注清水城里的情况,依然每天跟着老刘进山练拳练剑。
刚练剑的时候心里还想着美事,半日开一处大窍,岂不是一个来月就能踏入鸿蒙境?结果被老刘泼了盆冷水,如今看来,老刘真他娘的没唬人,这大窍开起来真是越往后越难,距离进城杀人已经又过去五日,恶战十好几场,不过才又开了两处大窍,总计开大窍四十五。
五天开两处大窍,如果叫江湖上那些闷头修行好几年都不见得开一处大窍的同行们知道,绝对会惊为天人,可李青石经历过半日便开一处大窍的风骚光景,对这个进度已经心如止水,甚至觉得不是很满意。
果然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
老头刘北斗看透了他的心思,提点了几句:“这世上的事道理大多相通,富贵险中求,这话放在武道修行上,同样适用,想进展快些,就得干那提着脑袋死里求生的事,不过也有风险,可能到头来一无所获,自己闷头苦练,也能进步,就是慢些,反正你记住一句话,不管做啥事,恒心毅力,最为重要。”
李青石迅调整心态,从不切实际的幻想中抽离,又找回十年站桩挨打不曾断过一日的坚韧心境。
这日打完收工,天还没黑,因为遇到的几个对手实在太菜,所以收拾起来利索的很。
李青石回到家里,在伤口上抹了些药,如今与那些贼匪对敌已经半斤八两,而且还是以一敌二,或者以一敌三的情况下,就算受伤也是轻伤,不用再泡药桶,随便抹些药膏完事。
抹好药,换了身干净衣衫,找来针线缝缝补补换下来的衣服,从县尊那里挣来的九个大金元宝已经尘封在某处,抛到脑后,过惯了清苦日子,穷人乍富有了钱,都不知道该怎么花,李青石甚至都忘了去花,身上还是打满补丁的寒酸光景。
这时院子里有人喊:“石头,在家么?咳咳咳……”传来剧烈咳嗽声。
李青石出了屋门,来的是王大根,三十多岁,一副瘦骨嶙峋的身子骨,看起来病恹恹。
“大根叔,啥事?”
“找你能有啥事,看病呗,你小子这些天在干啥,成天见不着人影。”说完又是一阵咳嗽。
李青石笑嘻嘻道:“瞎忙呗,前些天不是躲山上去了么,地里落下好多活,到现在都没干完。”
王大根骂道:“放屁,你家地里那草,往里一站都看不见人!不肯说实话,难不成是去干啥坏事了?”
李青石假装犹豫一阵,神秘兮兮道:“我跟你说了,你可千万不能告诉别人。”
王大根被勾起好奇,露出郑重神色:“你大根叔的嘴最严,你又不是不知道。”
李青石附在他耳边小声道:“其实我这些天是进鬼砀山杀人,牛老神仙他们抬出来的尸看见没,都是我杀的。”
王大根一愣,紧接着骂道:“你个小兔崽子,消遣你叔是吧?滚!”
李青石露出委屈模样:“你看你看,说了你又不信。”
王大根道:“少跟你叔逗闷子,赶紧看病,这几日咳得越来越厉害,都快扛不住了。”
李青石走向晾晒草药的药架:“还看个屁,早就跟你说你这是肺痨,得赶紧治,死活不听,现在严重了,治起来可得费一番手脚。”
王大根呸了一声:“你个小兔崽子,你才肺痨呢,少在这蒙人,别以为我不懂,肺痨那可是绝症,清水城里的名医都治不了,你能治的了?不就是想多收点钱,有没有良心,连你叔都坑?”
李青石一边给他抓药,一边说道:“爱信不信。”
王大根眼珠转了转,凑过去问道:“听狗子说,你瞎猫碰上死耗子,治好了县令家小姐的病,县令大人赏了十锭金元宝,这是真事?”
李青石道:“当然是真事,给了狗子一锭,我还有九锭。”
王大根眼珠又转了转,露出讨好笑脸:“石头啊,我家盼儿都十五了,我瞅着越长越水灵,你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