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空?我的嫁妆单子还在,都是一一对得上的啊。”
“你就直接说那些石头是怎么回事!”
徐淙烦躁地踢了一脚凳子,似乎这是件天大的事。
许云葵纵然有所准备,但看到徐淙进门不仅没有之前的甜言蜜语,而且为了嫁妆的事喋喋不休,心下狠狠地痛了起来。
嫁妆,嫁妆,大户人家都知道嫁妆是女方的财物,不入夫家公中,不必让夫家掌管,哪怕是死了也是留给子女的。
说难听点,她的嫁妆跟徐淙可以没有半点关系。
可是徐淙现在这口气,就像这是他的财产,而她弄丢了他的财物。
伤心的眼泪真真实实地从眼眶里涌了出来。
许云葵哭道:“你问我?徐淙你有没有良心,你问我嫁妆去哪儿了?”
“我送你的玉珏,送你的衣服饰,为了给你的文章造势花了那么多钱!”
“你养伤一个月花了多少药钱,吃了多少补品,光五十年的人参就用了两支!这府里里里外外这么多下人,这么多东西,不要钱吗!”
“你算没算过我为你用了多少钱?你问我的嫁妆为什么空,因为全都用到了你身上!”
许云葵泄般将枕头掀到了地上,埋头呜呜大哭起来。
“这嫁妆是我娘留给我的,本来只应该用在我和我孩子的身上,现在我都拿出来给你了,你竟然还这么质问我!”
徐淙愣了半晌,怎么也没想到以前他找许云葵伸的手,居然是从她的嫁妆里出的。
“为什么?你不是千金大小姐吗?怎么会连这点钱都动用不了,还要动嫁妆?”
呵!
恬不知耻!
许云葵冷笑道:“我是千金大小姐,可闺中的大小姐也不是随手就拿得出几万两吧?”
“我送你的玉珏独一无二,光那块玉珏就要五千两!那些好衣裳好饰,哪个不是几百两?你穿在身上的时候怎么没算过?”
“之前你一开口就要那么多钱,我好不容易从爹手里哄了两个嫁妆铺子出来,也因为你要的急,一时贱卖了。”
“这些,不都得算在我的嫁妆里吗!”
徐淙这才感觉到肉痛。
一个玉珏五千两!
先前戴的时候只觉得风光,可现在,他宁愿回到过去,死都不会让她买!
“就算你为我花了些钱,你的嫁妆也不至于这么少啊!你娘是姜文瑞的嫡长女,你是你娘最疼爱的女儿,她的嫁妆怎么可能只有这么点!”
徐淙这次是诚心问,语气都比之前好了不少。
可是许云葵仍然觉得心寒。
因为她第一次现,她的心上人对这些门道了如指掌,并不是她以为的一无所知。
他一定盘算过她的嫁妆会有多少,所以才觉得现在的嫁妆少。
要不然,以他一个布衣出身,进京时连好衣服都没一件的家境,那几抬空空的聘礼。
有什么资格,嫌弃她的嫁妆少?
所以她抛弃一切世俗观念,只用一片真心对待的人,对她到底也是真心,还是衡量过的攀附?
许云葵抬起头来,伤心欲绝。
“淙哥哥,你千方百计要娶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为了我的嫁妆,为了我爹和外祖的地位,为了世家女婿的头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