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杜陵也不会跟王爷那么亲。”
“许多事,现在想起来都是缘分。”
姜珆垂了垂眼,对陈妃的来意猜出了一二。
暖阁并不远,又有姜嬷嬷在前头打着伞挡着风,姜珆还没觉着冷就到了。
炭盆已经备上了,上头架着茶炉,热着瓜子花生,还烤着地瓜。
姜珆在窗前布置好的软垫椅上坐下,抬头正好能看见后花园。
在诚王府养病这些天,她还没来过呢。
说是后花园,其实主要是一个湖,依着湖边种了柳树、柏树、杉树,宽敞些的位置便划成了花圃,只是冬日里冷,都空着。
打眼望去,这样的后花园就像姜珆住的那间屋子一样,什么都有,什么都不便宜,但瞧着就是冷冷清清的。
如今湖面慢慢结冰冻住了,水面四周都是薄薄一层浮冰,与岸边的白色融在一起,只剩中间的一小圈还没冻上,泛着轻轻的涟漪。
姜嬷嬷给二人倒了两盏茶,姜珆使了个眼色,她便行了个礼,退了出去。
陈妃握着茶盏往窗外看去。
“又是冬天了,这一年终于到头了。这么多年过下来,从来没有哪一年,像今年这样让我觉得难熬。”
是啊,四皇子今年情窦初开,却未逢良人,接着伤心之下出京治水,好不容易立了功,回京还没干点出事业来,又差点中了毒。
四皇子这一年不安生,陈妃这个做母亲的,自然也是一颗心日夜煎熬,挂念不下。
姜珆道:“娘娘是慈母,慈母总是要为子女牵挂的。”
陈妃却回头笑道:“这话也对,也不对。我挂念陵儿是应当应分的,但还有一份挂念,却是从前答应过别人的。”
来了。
“前阵子,我听说王爷托皇上去姜家提亲,我就知道,他太急了。果然姜大人和姜老爷都没应。”
“我生怕你生气怨他,早早就想来瞧你,是皇上说好事不怕磨,你们俩的事就让你们俩自己去商量,我才又忍了这几天。”
“还好啊,你是个沉得住气的姑娘,要真是气走了,那我这个冬天都要过不好了。”
陈妃言笑晏晏,姜珆倒吃了一惊。
“娘娘怎么这么说,王爷这样的地位提亲,我和家人不应,明明是我们……”
陈妃伸手过来拍了拍她。
“我虽与你相处不多,但你的性情我还能看出一二,你若是那种给了高枝就接的人,根本不会与常平侯和离,更加不会入王爷的眼。”
“就连你哥哥也是,不然好好一个书生,做什么吃力不讨好,去干治水的活儿。”
姜珆怔了怔,原来不是来敲打她的?
“那娘娘的意思是……”
陈妃柔声道:“王爷的性子,向来是想好了就一刻等不得的,我猜,现在他应该把话跟你说开了。”
“可是仍有许多话,王爷不会说,皇上也不会说,那么,就只有我来告诉姑娘了。”
“你可知,王爷为什么对皇上如此忠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