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为了这几天的事儿,可是太子这么快就抓出了几个贪官,筹到了十多万两银子,大家可是一片赞扬啊!”
“皇上放权,百官认同,民间百姓欢呼雀跃,怎么偏偏姜大人就说此举动乱朝廷呢?”
姜文瑞气得脸都红了,“徐公子休要转移话题!老夫并非说此举不对,而是太急太快!你们连当地的府尹都不说一声,留下一堆摊子让谁管!”
“这种事,当然要快不能慢!”
徐淙低声喝道:“难道等消息透露出去,让贼人都跑了才动身去抓吗?”
他又勾了勾唇,“还是说姜大人是对太子有意见,才对此事挑三拣四的?”
“你胡说!老夫何曾这么讲过?”
眼见徐淙和姜文瑞都快吵起来了,许鹏不得不出来打圆场。
“徐公子多虑,本侯的岳丈对朝廷忠心耿耿,怎么会那么想?”
徐淙呵了一声,“那就算徐某多虑吧,徐某年轻,听不懂姜大人话中深意也是常理。”
姜文瑞再也听不下去,狠狠一摔袖子走了。
许鹏给许云荣使了个眼色,许云荣飞快地跑去安慰他的外祖父。
其余姜文瑞的同僚们对视一眼,也默契地走开了。
这里只剩下许鹏和徐淙。
徐淙不再掩饰自己的愤怒,一张脸生硬无比:“好心当成驴肝肺,姜大人未免也太自傲了,还敢教太子做事!”
许鹏皮笑肉不笑,“岳丈大人侍奉皇上几十年,肱股之臣,真要论起来,他教一教太子也没什么不可以。”
“哼,此一时彼一时,他想仗着资历再保几十年荣华,也要看太子愿不愿意。”
徐淙到底没把这话大声嚷嚷出来,但那鄙夷轻蔑的神色显露无疑,让许鹏也非常不舒服。
“徐公子以后对姜大人还是客气些好,本侯原配去得早,姜大人对一双外孙儿女心疼得紧,徐公子的心愿要想达成,迟早是要过姜大人这一关的。”
“而且姜家门生众多,对你将来仕途也是一份不小的助力。”
徐淙却道,“今日我正是抱着这样的想法才来拜见姜大人,谁知姜大人竟然当众让我没脸,侯爷,您怎么不去劝劝姜大人呢?难道如今我还配不上做侯府的女婿么?”
“……”
“徐公子,我常平侯的女儿,姜氏的外孙女儿,你还真得中了三甲,才能求娶。”
许鹏顿了顿才答,话中蕴含着些许凉意。
徐淙意外地看来,可许鹏毫不退让地与他对视,没一点开玩笑的意思。
许久徐淙眼神一厉,冷笑着说了声“那是自然”,转身就走。
许鹏端着微笑望着他去追太子,可袖中的手已然紧握成拳。
*
众人赏了一会儿石榴花,礼官便传下旨意,宣众臣入席。
偌大的承明殿中摆满长案,官员及家眷以官位高低分别坐下。
姜珆和许云葵、许云珊一席,因着侯爵的身份,倒比周大夫人更靠近御座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