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后跟着那些跳舞的姑娘们,特意来给逸王和杜唯珉见了礼,一会儿还要跳舞助兴。
杜唯珉闻言又笑开了,“还是三婶儿对我好,每次来都给我预备好吃的。”
逸王也说:“是啊,你不提我都忘了,马上就要端午了,咱们不又得进宫赴宴。”
逸王妃白了他一眼,嗔道:“就你这脑子,除了葫芦核桃和串儿,你还记得什么呀?”
“哎呀,这不是夫人在嘛,夫人向来贤惠,把府里打理得井井有条,本王就不用操心了嘛。”
面对执手走过几十年的原配妻子,逸王笑得眯起了眼,还走过去亲自给夫人倒茶。
说话间,小厮收走石桌上的所有把件,丫鬟也端上了茶点、菜点,显然逸王妃是打算就着这微风吹起一池皱的景儿吃饭。
那些个十八岁的青嫰少女翩翩起舞,旋转折腰,偶尔一个回眸便如夏日繁花那么热烈。
可是逸王看都没看一眼,一心全放在了他的把件上,不停地嘱咐下人小心些,在意些,放在绒缎里搁好了,千万别摔了。
一席饭毕,舞娘们都退了下去,杜唯珉捧着茶满足地喟叹一声:“难怪三哥连城里都不愿意住,在这里可真是逍遥快活。”
逸王正拿着帕子给逸王妃擦拭手,闻言便道:“你就算喜欢这里也别住本王附近啊,本王懒得见人。”
“哎三哥,这就是你这当哥哥的不对了,小弟孤家寡人一个,不找三婶儿,还能去哪儿吃着好饭呀?”
“爱去哪儿去哪儿。”
逸王妃也道:“小七,你也该成家了,京城里那么多女子,总有能让你心仪的,你得去找呀。”
杜唯珉只是笑,“三婶儿就别拿小弟开玩笑了。”
心中却暗道,他哪儿有三哥的福气,找到三婶儿这么真心合脾气的夫人?
饭也吃了,话也说了,杜唯珉带着三分醉意,向逸王和逸王妃告辞离去。
回城的马车上,杜唯珉半躺着小憩,似乎又看到了很久以前,娘亲也会在端午之前亲手包粽子给他吃,在粽子里包上各种颜色的豆子和他爱吃的蜜枣儿,说端午时的黄鳝最是味美,回味生甘。
那时候,多好啊。
进城后,离山轻轻问杜唯珉:“爷,回府吗?”
杜唯珉摇摇头,“不回,就在街上逛逛,爷散散酒。”
离山嘀咕道:“爷平日里千杯不醉,今天喝了两杯雄黄酒怎么就头晕了?”
马车慢慢跑了起来,杜唯珉觉得闷,便撩起了帘子,半躺着看天,只能听见人声,看见路边的房子,却不用见人,正合他的心意。
看着看着,他现马车逛到了城西,想起姜夫人的那间宅子就在西南角,便吩咐道:“离山,去姜夫人那里,问问那人可查出来是谁了。”
“爷,您早上才传了话,这才下午就去问,是不是也太快了?再说夫人也不见得在。”
“废什么话,这事儿重要,当然是越快越好。”
离山无奈应道:“是。”
很快到了巷子,不多的几户人家门上都挂着艾草和香包,虽然房门都闭着,但也是一派过节的氛围。
而在姜夫人的那间宅子门口,一男一女正在合力挂上艾草和香包,男子踮着脚挂,女子拿着东西帮忙。
正是姜珆与姜琢兄妹。
姜珆说:“哥哥,你挂歪了,我早说了拿梯子来,你偏不肯。”
姜琢蹦起来拍了几下,把艾草和香包都摆正,这才拍着手道:“瞧,正了不是,哪里就用得着梯子了。”
“好,那下次屋顶上的瓦坏了,哥哥也蹦起来去修吧,反正哥哥是属猴子的。”